“子龙,你这是从何处而来,怎么突然想要投奔大魏了?”
田豫一本正经地询问,再次把赵云惹恼:
“田国让!陛下原本要带我们去狼居胥山,刚刚大破鲜卑精锐的阻拦,
听说你这边被围困,陛下马不停骑就转向鲜卑王庭进发,害怕你顶不住,先派我轻装双马过来。
如此好心好意过来救你,你就这么污蔑与我?”
田豫哈哈大笑,安抚好身后不放心他的部下,迈步出了营寨,
他大大方方来到赵云身边,丝毫不见外地在他战马的马鞍旁摸索:
“你的习惯果然没变,水馕还在这里,咦?”
田豫看到赵云白马的马鞍两旁都有一个金属的马镫,顿时感兴趣了起来:
“这个马镫很是精巧啊,可以在马上提供坚实支点,比单马镫和绳套都要好用。”
赵云并不在意田豫学了过去,按照陛下的说法,表面的东西藏不住的,真正的工业基础才是别人学不来的。
他只是笑而不语,从马鞍后面翻出一个银色的小酒壶,随手扔给了田豫。
“这是什么?”
田豫闻到了酒香,琢磨着拔出塞子,尝了一口道:
“你现在如此豪富了?这种烈酒,还有银酒壶,还有这些甲胄,武器,哪来的?”
赵云笑而不语,只是一味地显摆,他拿出一包压缩饼干,石蜜,肉干,
甚至还拿出几个放在袋里的西域琉璃珠随手把玩。
田豫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尝尝这个,又看看那个,过了好半天,长呼一口气,紧了紧身上的衣袍,
这才在赵云旁边坐下,灌了一口浪亩酒,意兴阑珊地说道:
“知道你在蜀地过得不错,不用显摆了,只是这次为何这么不智?
鲜卑轲比能一看就是用我当诱饵,消灭幽并援军,所以王雄不肯发兵救我,我并不怨恨他,
只是可惜了这些随我数十年驻守边地的将士,都要随我一起殒命在此,
时也命也,我田豫从不怨天尤人,只是你又何必带着儿子过来一起送死呢?
知道你常山赵子龙英勇,武艺世间难逢敌手,可这是万人级别的大战,
你赵子龙浑身是胆,又能经得起多少弯刀箭矢?”
赵云不喝酒,他这壶酒还是出发前找陈到要来的,随手扔了一块压缩饼干嘴里,慢慢咀嚼说道:
“区区鲜卑人,就让意气风发的田国让如此低落?曾经不肯追随先帝,
也要回渔阳护卫乡梓,抗击胡人的田国让哪去了?”
提到刘备,田豫神情更加低落,他在边塞这边守了这么多年,边城却一个又一个丢弃,
而鲜卑人的势力却越来越大,他就就算劈成几瓣,也照顾不到这么广袤的边境。
更别说还有深受世家支持的王雄等人在后面掣肘,压抑了十多年的愤恨,让他忍不住仰天长啸。
喊完之后的他又灌了几口烈酒,抹了抹嘴说道:
“子龙你念旧情,杀进重重包围来看我,心意收到了,
趁现在鲜卑人还想着吃了我的大营再行南下,你还是赶紧带人杀出去吧!
大营里有数百伤了的弟兄,我不能抛下他们独活。
他日若是有闲暇,给我烧柱香火,倒杯水酒就好。
我儿女家人如今都在幽州,不知此次鲜卑大举南下,会不会惊扰到他们。”
赵云看着远处的阴沉的天空中,相继浮现的一盏盏微弱的亮光,起身拍了拍意兴阑珊的田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