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夫跟上!别让大爷用鞭子抽你们!”
穿着黑色两档甲的魏军辎重头目恶狠狠地吼道。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他们这支队伍要在日落前,将这批粮草运送到木笼山要塞。
趁着现在秋高气爽,气候适宜,战马也普遍养得膘肥体壮,
护乌桓校尉田豫(字国让)上报大将军,筹划了这次清剿行动。
行动最初很是顺利,有朝廷调拨的虎豹骑精锐,配合乌桓突骑,以及羌人匈奴义从组成的军队,
这支近半数着铁甲,其他最少也是皮甲的精锐,已经扫荡了三处鲜卑聚居地,缴获了不少牲畜。
护乌桓校尉田豫自视甚高,虽然看不起蜀地那七拼八凑起来的骑兵,
但其喊出的“汉儿永不为奴,以及北上封狼居胥”之语,还是深得扎根边塞将士的心。
这次田豫准备从云中郡出发,逐步蚕食清剿鲜卑在附近的部落势力,
为来年大军打通陇右,创造良好的作战环境。
云中郡这边比中原冷的早,此时才秋天,就已经能感受到丝丝凉意了。
骑在马上的田豫看着四周的荒野,沉吟不语。
这时候,身后的副将司马建巡查归来,勒马来到旁边,握着缰绳拱手行礼:
“启禀校尉,哨探已经派出去了,不知今夜大军在哪安营扎寨?”
田豫回头看了看风尘仆仆的司马建,点了点头:
“辛苦了,大军今日就在白阳道设营寨吧。”
他看到司马建似乎还有话要说,疑问道:
“还有别的事?但说无妨。”
司马建这才说道:
“末将听闻,此次那贼蜀天子要带兵出高阙塞,大将军为何不趁机……”
田豫摇了摇头说道:
“朝廷对草原部落大多只是封赏拉拢,实际掌控有限。
如今皖城正在用兵,大将军抽调荆襄兵力需要时间,如今我等能清扫云中郡周边已是不易,
远跨数千里,深入不毛,茫茫草原之上,想截住汉兵马何其之难。”
田豫说着,向北一指,接着说道:
“更何况,封狼居胥对于我们是无上荣誉,对于踌躇满志的鲜卑共主轲比能来说,就是最大的耻辱。
草原是鲜卑人的主场,轲比能不会放任贼蜀踩着他的脸面扬名,
蜀地将领为何不阻拦此等冒险举动,何其不智也!”
司马建这才恍然大悟:
“末将所虑不周,让校尉见笑了。”
“无妨,清剿周围鲜卑,河套在那,又跑不了,会有和汉军交手机会的,勉之,勉之。”
“末将遵命。”
是夜,白阳道魏军大营,哨探来回巡视,营地中只有更鼓与战马的嘶鸣声。
哨骑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似乎听见了一阵微小的声音。
他借着月光向声音的来源看去,只看到一片高草随风摇曳。
“难道是听错了?”
哨骑放缓战马的脚步,正要用手安抚有些不安的战马,突然,几声箭矢的破空声响起,
怎么会有敌人?在哪?
哨骑还没反应过来,胸口,喉咙,面门连续中箭,将他的示警掐死在了嗓子里。
哨骑不甘地从马背上倒下,战马受到惊吓,正要开始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