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雍凉急报!”
曹真用力睁开眼睛,好不容易稳固好洛阳城的局势,又因劝慰卞太后的事伤透了脑筋。
他刚被卞太后臭骂了一顿,正在头疼,就听到通传有雍州凉州的急报送达。
曹真揉着额头,打开急报,看了两眼,瞬间大惊失色:
“速速通报陈司空,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
将军府,厅堂。
“大将军,贼蜀军队何时变得如此犀利了?”
陈群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这封雍凉通过商路传递过来的消息,怎么看都觉得不可能。
“半月时间,还是野战,诛杀入寇胡人,筑京观。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虽拾陈汤牙慧,倒也令人热血沸腾。
不过,贼蜀这么一番鲁莽行动,就瓦解了大将军的驱虎吞狼之计?
世人都说,那大耳贼之子愚昧愚钝,不成器,竟然敢率军硬撼鲜卑匈奴联军?
这急报莫不是玩笑?”
曹真只觉得头痛欲裂,依旧强忍着说道:
“恐怕世人多以讹传讹,那大耳贼之子我在汉中对战过,敢以身设局,埋伏下重兵,是个人物。
还有诸葛村夫辅佐,不可小视。
我不明白的是,以贼蜀一州之地,供养十万大军,
这几年南中,汉中,天水,东三郡,接连用兵,
司空久于政事,自然知道大军作战,粮草先行,
以蜀道之难,三年时间,连番大战,所费粮草不可计数,竟然没有自溃?”
陈群默默掐算了一下大军一年的消耗,就算有大魏的国力,也经受不住这么连番大战啊!
更何况强征士卒,肯定会影响粮食生成,士卒厌战,就要轮换驻防,这些都是天文数字。
他以己度人,按照魏军出动作战的消耗,所需的军械,粮草,民夫数量,
换成蜀地那天险道路,消耗至少翻倍,怎么算,也应该早就国库消耗殆尽,
以至民怨沸腾,兵变四起了。
如今不仅细作回报蜀地安稳,民间粮价平抑,对这小儿也交口称赞。
就这样的情况,他们还能天子亲征,大破匈奴鲜卑?
陈群算了半天,也觉得不可思议,冲曹真摇了摇头:
“群驽钝,怎么算,蜀地也应该已经自乱了。”
这和曹真的推断完全一样,他甚至不惜放任北方边境诸郡糜烂,也要牵制贼蜀前出天水扶风,
就是担心他们一旦腾出手来,前出陇右,切断了关中与雍凉的联系,恐怕整个西域就要丢掉了。
万万没想到,这时候,贼蜀又来了一手天子亲征,
要知道,经过他多方联络,入寇的胡人足有数万!
贼蜀能够大破鲜卑与匈奴联军,恐怕代价也不会小,
换成他曹真,至少也要去动员数万大军,才敢深入古长城与鲜卑对战,
如此长的补给线,人吃马嚼,路上就要消耗多半,
这小儿是怎么敢的?
一旁的陈群突然说道:
“大将军,要不要趁贼蜀大军深入草原,我大军截断后路,将贼蜀大军尽数斩杀在草原上!”
“届时,蜀地必乱!”
曹真思索半天,这才缓缓摇头:
“不妥,司空有所不知,草原旷阔,一马平川,几乎无险可守,
不像关中诸地,可以依托坚城关隘,
如果我大军出动,先不说难以隐秘行军,就算攻入街亭扶风,贼人蜀大军也可从陇右甚至金城等地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