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层甲胄能挡住刀剑,怎么挡不住石头呢?
村里的老人说,这都是命。
咯吱,咯吱,这架云梯谁做的?这么不结实?
掉下去的这个倒霉蛋这么臭?被煮沸的金汁浇到脸上了吧?就算没摔死,也救不回来了,
二狗按了按头盔,一手拿长矛,一手用力向上攀爬。
一支流矢错过甲缝,擦过他的脖子,火辣辣的疼,
他没空去在意,这个操蛋的世道,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
向上爬,就算踩着别人也要向上爬,只要先登成功,就是封侯赏钱的大功,
每个嘶吼着的甲士,都是这么想的吧?
马上就要到云梯顶端了,前面这个甲士中了一箭,应该伤到了要害,吭都不吭一声就掉了下去。
探出头来的东吴弓箭手半个身子都伸出了垛口,他正在重新把箭矢搭在弓上,
扭曲的脸已经看到了有些发抖的二狗,他手里的弓已经慢慢拉开,
二狗很害怕,嘴里嘶吼着,右手握住的长矛用力刺向了正在拉弓的东吴弓箭手。
长矛很锋利,这个东吴弓箭手捂住喉咙,仰面倒下去。
二狗踏过云梯最后一级,直接跳上了城墙,
他上来了!
二狗换成两只手握持长枪,准备像以前列阵那样,和其他甲士一起,冲向这些想要杀了他的东吴士兵。
他是最幸运的!他要有先登之功啦!
嗤啦,嗤啦,同时五六只锋利的长矛刺中了他,甲胄没有挡住全部的长矛,
二狗突然不抖了,用最后的力气刺出了手里的长矛,喉咙里被血沫堵住,仰面倒下。
好冷,这操蛋的世道。
一个又一个甲士冲上了城墙,又一个接一个被刺杀。
曹真冷冷地看着战场上的局势,哪里出现防守的空缺,他马上就会安排士兵冲上去,
曹真从来不会为士卒的损失而有丝毫的动摇,他只要江陵城,陛下也只要江陵城!
一将功成万骨枯!
江陵城就算是个石头,他也要让一波又一波的魏国士兵,把这块石头啃下来!
江陵城上的朱然嗓子都有些说不出话来,头痛欲裂,
可他依然紧张地调动预备队填补到防御的空缺。
依托城墙,一个吴军士兵可以换掉四个魏军士兵,
可是城里只有八千守军,而城外潮水一样冲上来的魏军士兵,至少有数万!
“顶住!顶住!不要让魏军士兵站稳脚!把他们推下城墙!”
朱然的嗓音嘶哑,挥动手里的宝剑指挥吴军士兵厮杀。
“冲上去!再来!甲士填上!不能断!压上去,压上去,不许退后!死也要给我死城墙上!”
曹真抽出腰间的宝剑,嘶吼道。
只有拿下江陵城,才能把荆州连成一片,才能取得进攻东吴的支点!
陛下只要江陵城!不在乎死多少人!
……
洵口城
刘禅看着城墙上的申旬,除了之前劝申仪的那番话,他额外加了一句:
“朕虽然想要洵口城,但朕不想徒增杀戮,每个士兵百姓,都是大汉子民,不应该死在自己人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