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参军不必担心,陛下早有命令,各军只收复各道第一个关卡烽火台即可,不许深入。”
马谡这才长吁一口气,向刘禅行礼:
“陛下深谋远虑,谡佩服。”
刘禅坦然受了他一礼,这是他的命令不假,可是刘禅根本没有马谡和魏延想的那么深。
他只是一路上经过出蜀地的栈道,深切理解了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现实。
不仅这些外部关隘,就连汉中城都沦为一个大型军事要塞,
全部都需要从成都调配粮草,
无论是从历史,还是现实,家中有粮,才能心中不慌啊。
刘禅就算是个军事小白,也知道这些,
而马谡作为世家出身,无论是博闻强记,还是谋略,都是上上之选,
差的,还是实际操作啊。
刘禅的大纛就竖在汉中城上,也算实现了他天子守国门的承诺。
……
子午谷内,
腰峰岭关隘。
“大将军,贼蜀兵将并没有追上来。”
大将张合拱手说道。
曹真比前几日消瘦了许多,嘴上起了一圈水泡,声音就像两块沙石摩擦:
“儁乂(俊义),素闻贼蜀少主愚笨不堪,为何能屡次坏我大事?”
张合沉声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大将军应对贼蜀北伐战功卓越,
麾下众将奋勇杀敌,将贼蜀兵锋赶回汉中,为国捐躯甚多罢了。”
“大将军只需回长安重整旗鼓,给为国捐躯将士厚恤即可,无需因一时小挫置气。”
“哈哈哈哈!”
曹真声音沙哑地大笑,拍了拍张合的肩膀,将一个通透的西域琉璃盏放到他的手里:
“都说儁乂(俊义)有七窍玲珑心,不仅作战得力,这心思也是世间少有啊!”
“贼蜀狡诈不会来了,撤吧!”
张合收好琉璃盏,低头应诺:
“传令下去,收兵,回长安!”
随着命令的传达,两侧险峻山崖上埋伏的魏军士兵纷纷起身,
把山顶堆积着一堆堆的石头推向山坡另外一边,这才列队下山。
……
汉中城这边,马谡只知道陛下真知灼见,阻止了冒险行动,并不知道,这也是救了他一命。
按照原本马谡的想法,是要请军令,自己带兵追击曹真的。
而在等待诸葛丞相那边消息的这些天,刘禅并没有闲着,
魏延将汉中城的各项事情都一股脑推给马谡,
他专心陪着刘禅转遍了整个汉中盆地。
而刘禅的骑术,也进步不少,起码不至于别人带着他骑了。
他是直男,要不是生死攸关,怎么可能让男的骑马带着他?
“陛下,各处关隘已经重新整修完毕,末将有些不懂,陛下每天查看的这些可以做什么。”
刘禅站在沔水(免水,今汉江)岸边,看着汹涌的河水说道:
“朕听说沔水(免水)可以直达襄阳?”
魏延回应道:
“启禀陛下,正是,当年军侯讨伐襄阳,正是从沔水这里顺流直下运输粮草,可惜……”
刘禅知道魏延惋惜什么,这也是他心目中的痛。
刘禅拍了拍身边唏嘘不已的魏延,接着说道:
“苦心人,天不负,会有报仇雪恨的一天。
听说你家魏昌闹着要去关刀铁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