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就是想起了一个故事。”我笑了笑，“有一个人，平时特别重视持戒。没有想到，他有一次喝醉了，平时不做的事情，全都做了一遍。偷了别人的鸡，和别人打了一架，还欺辱了邻居家媳妇。”

“啊？”杜莎莎看了看我，“那范经理……”

“留神点就是。”我想了想，“他也许就是去了一趟月色酒吧，甚至可能只是月色酒吧给了他一个宣传的卡片。”

“嗯。”杜莎莎点点头。

我微微叹息，看杜莎莎的表情，她应该又一次想起了她自己的悲惨经历。我无法说破。我知道，在我小时候，仅仅是差点被伤着，我都留下了那么深的心理阴影，如果不是遇到了言承世，我这一辈子恐怕都难以好好走出那痛苦的经历。何况杜莎莎是真正的受害人！

但是，杜莎莎不愿意承认，我也只能当没有发生过。

吃完早餐，去单位，我们都沉默着。

杜莎莎沉默，应该是需要时间消解她的痛苦。

我沉默，则是好奇言承世为什么会给我发那条短信。难道，他在月色小酒吧遇到了范经理？

我比较幸运的是，我和杜莎莎已经有了一些时间的接触，而且因为封春桥的关系，她对我比较亲近。

“谢谢龙总。”在我们进入单位大门之前，杜莎莎突然说道，“谢谢您刚才愿意默默陪着我。”

“别客气。”我笑了笑，没有说破。在成人的世界里，有太多的伤痛，只有愿意说出来的人，才能比较快速消解痛楚。但很多人因为知道说出来之后可能会承受更多痛楚，因此不愿意说出来。

事实上，如果不是遇到言承世，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有说出那埋藏在内心的痛楚的时刻。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确实非常幸运。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杜莎莎也能遇到良人呢？就像《醒世恒言》华湘那样，如果遇到了像贾公那样不错的人，大约就会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