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浓墨般逐渐渲染开来,天边风起云涌,渡口的江水在寒风中潺潺流淌,更添几分冷清与寂寥。江令宜孤独地伫立在渡口边缘,其瘦弱的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单薄。她凝望着远处苍茫的江面,眼中满是无尽的哀伤。其父因罪被贬,家道中落,而她唯一的依靠——未婚夫上官沛然,竟在这艰难时刻背叛了她。曾经的山盟海誓如今皆化为泡影,她只觉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满心充斥着绝望之情,不知何处才是归宿。
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不受控制地从脸颊滑落。她回想起与上官沛然的往昔种种,那些甜蜜的回忆此刻却如利刃般刺痛她的心。他们曾在花海中漫步,携手许下终身相守的誓言;曾在月下对酌,共话未来美好的憧憬。然而如今,这一切都成为了无法触及的幻影。上官沛然的背叛如晴天霹雳,将她心中的美好憧憬击得粉碎。她感觉自己如同一片飘零的落叶,在狂风暴雨中无助地飘摇。
周围的行人偶尔会投来同情的目光,然而,这又有何用?没有人能真正体会她内心深处的痛苦。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孤岛,四周是茫茫江水,无路可逃。江令宜深吸一口气,脚步缓缓朝着江边迈进,每一步都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或许只有死亡才能让她摆脱这无尽的痛苦。
江水在她脚下轻轻拍打着岸边,发出低沉的声响,仿佛在为她呜咽。她缓缓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与这个世界告别。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却因一场莫须有的罪名被贬谪到遥远的江南。她还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温柔善良的女人,早已在几年前因病离世。她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已没有任何牵挂。深吸一口气,她纵身一跃,毫不犹豫地跳入江中。江水瞬间将她吞没,只留下一圈圈涟漪在水面缓缓散开,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江风裹挟着暮春的潮气,在渡口的青石板面上凝结成一层薄雾。鬼子六背负双手,站立在渡船头,目光不经意间望向对岸,只见垂柳之下,一袭素白衣裳的身影倚靠着栏杆,其背影纤细而单薄,宛如风中摇曳的竹枝。正待移开视线之时,那人影却突然在风中一晃,竟毫无预兆地纵身跃入滔滔江水之中!
“谁?”鬼子六喉间发出低喝,声音中满是惊怒。他心中一紧,立刻意识到有人轻生。掌风骤然乍起,剑鞘瞬间被震开,一道寒芒出鞘,凌厉的剑气破空而出。他身形如鹞子般迅猛疾掠而下,剑气的呼啸声与落水声几乎同时响起。江水在剑锋之下如银龙般翻腾炸开,浪痕四溅。鬼子六入水之时,足尖轻点水波,内力灌注于剑刃之上,生生在湍急的流水中劈开一条短暂的“无水之路”。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紧紧锁定那不断下沉的身影,只见女子的发髻已被浪沫打散,如瀑布般的青丝如墨般在水中飘散开来。鬼子六的剑势一转,如灵蛇般在旋涡之中穿梭,精准无比地挽住女子的腕间。破水而出之时,女子湿透的衣襟紧贴着她那精致的锁骨,发丝凌乱地垂落,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鬼子六以剑柄抵住渡船,借力将她托上甲板。船板因这动作而震颤不已,声音尚未停歇,他已迅速收剑入鞘。然而,指尖却还残留着女子肌肤的那一丝寒意,仿佛也将她的绝望与悲伤传递到了自己的心中。女子的身姿修长而优雅,她的肌肤细腻如丝,仿佛吹弹可破。
待江令宜悠悠转醒,问明缘由之后,鬼子六得知她正要前往江南投奔被贬的父亲。看着女子眼中虽仍残留着哀伤,但却多了几分对重逢的期盼之色,他心中一动,想到自己本也打算前往江南,于是决定与她一同踏上这未知的旅途,护送她平安抵达,或许,这亦是命运的巧妙安排。在接下来的旅途中,鬼子六将见证江令宜如何在绝望中寻找到新的希望,而江令宜也将逐渐发现,这个看似冷酷无情的男子,心中其实也藏着一丝温暖。他们将一起面对旅途中的种种挑战,共同书写一段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