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面具之下与毒源真相(1 / 2)

密道崩塌的碎石在脚边飞溅,玉簪的红光彻底熄灭,黑暗中只有赵千面弯刀上的莲花图腾泛着妖异的血光。沈砚之的刀刃还在颤抖,他死死盯着赵千面腰间的玉佩,那上面半朵莲花的纹路,和他后颈的伤疤严丝合缝。

“师叔?你不是死了吗!” 沈砚之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佩刀上的血珠滴落在地,瞬间被地面的蛊虫啃食干净。他后颈的红色印记已经蔓延到太阳穴,随着剧烈的喘息突突跳动。

赵千面突然扯下黑袍,月光照亮他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那些疤痕组成的图案,赫然是幽冥阁的鬼脸图腾。他的弯刀挑起沈砚之的下巴,刀身上的莲花图腾张开 “嘴”,咬住沈砚之后颈的印记,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死的是你师父!当年他跪在我面前求我饶他一命的样子,可比你现在狼狈多了!”

林婉清的竹簪 “当啷” 掉在地上,她踉跄着后退两步,袖口露出的半朵莲花刺绣在风中颤动。我握紧怀里的账本,父亲用血写的 “水脉是关键” 几个字硌得胸口生疼。楚汐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我的肉里,心口的十字形伤疤发出刺目的红光。

“不可能!” 沈砚之猛地挥刀,却被赵千面反手扣住手腕。铁链上挂着的沈砚之师父的碎骨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师父他明明是为了追查幽冥阁……”

“为了追查幽冥阁?” 赵千面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震得石壁上的蛊虫纷纷坠落。他手腕翻转,弯刀直指楚汐,刀身上的莲花图腾和楚汐胸口的印记同时亮起,“你以为这丫头身上的蛊后是怎么来的?当年你师父亲手把蛊后种进她体内,就是为了成为幽冥阁新的阁主!”

楚汐的身体剧烈颤抖,药箱里滚出的银针在地上排成的阵形突然扭曲变形。她的嘴角溢出黑血,眼神却死死盯着赵千面:“你胡说!我师父是被前尚书胁迫的,他……”

“胁迫?” 赵千面甩出铁链缠住蛊兽脖颈,那只巨大的蛊兽张开嘴,露出里面密密麻麻刻着莲花的竹簪,“当年前尚书不过是你师父手里的棋子!他用青鳞草控制官员,用蛊后培育容器,为的就是在龙舟盛会上,让整个大楚的人都变成他的傀儡!”

沈砚之的佩刀 “当啷” 掉在地上,他踉跄着后退,后颈的印记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林婉清突然捡起竹簪,指向赵千面腰间的玉佩:“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要帮他?你三年前明明已经死了!”

赵千面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鸷,他的弯刀突然刺向沈砚之,却被我用玉簪挡住。簪头凤凰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幽光,勉强抵挡住弯刀上的莲花图腾。赵千面冷笑一声:“因为我要让他知道,背叛幽冥阁的人,都得死!而你,沈砚之,你后颈的蛊虫一旦发作……”

“住口!” 沈砚之突然暴喝,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我师父不是那样的人!他临终前说的‘内鬼在身边’,说的就是你!”

“内鬼?” 赵千面突然松开铁链,蛊兽发出震天的咆哮。他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青色纹路,整个人像是被某种力量操控,“你以为你师父说的内鬼是我?错了!真正的内鬼,就在你们中间!” 他的目光扫过我们,最后落在楚汐身上,“尤其是这个蛊后的容器,她的血既能解毒,又能养蛊,你以为这是巧合?”

楚汐突然扯开衣襟,心口的伤疤已经红得发紫。她掏出个冒着白烟的瓷瓶砸向地面,毒雾瞬间弥漫开来:“苏瑶,带着账本走!龙舟渡口的水闸下有……”

“想走?” 赵千面甩出铁链缠住楚汐的手腕,刀身上的莲花图腾开始疯狂吸收她的血液。楚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药箱里的止血散洒了一地,“告诉你,整个京城的水系都被下了蛊!龙舟盛会那天,只要蛊后觉醒,所有喝了河水的人都会变成……”

他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蛊兽撞破密道顶部,月光倾泻而下,照亮赵千面腰间玉佩上完整的莲花图案。那图案和楚汐掉落的令牌、沈砚之的伤疤,还有父亲密函上的火漆印,终于拼成了一个完整的图腾。

“苏姑娘!账本里被撕掉的那页!” 沈砚之突然抓住我的肩膀,他的眼神中充满恐惧,“上面写着的名字……”

“不用猜了。” 赵千面突然松手,楚汐瘫倒在地。他举起弯刀,刀身上的莲花图腾已经变成巨大的血莲,“当年你师父为了成为阁主,背叛了所有人。而现在,该由你们来偿还这笔债了!” 他的目光扫过我们,最后落在林婉清身上,“林姑娘,你学堂里失踪的学员,可都在蛊兽的肚子里呢。”

林婉清的竹簪狠狠刺向赵千面,却被他反手握住。竹簪上的毒针没入赵千面掌心,却只冒出一缕青烟。他笑着甩开手:“没用的,我的身体早就被蛊虫改造过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 ——” 他的弯刀指向楚汐,“用她的命,换整个大楚的安宁。”

沈砚之的佩刀再次拔出来,却被我拦住。玉簪的温度已经灼得我几乎握不住,我盯着赵千面腰间的玉佩,突然想起父亲密函里最后一句话:“莲花盛开之时,便是幽冥重生之日。” 而此时,密道外传来更密集的脚步声,无数莲花灯笼的光透过碎石缝隙照进来,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楚汐突然挣扎着起身,她的嘴角挂着血笑:“赵千面,你以为我真的只是个容器?我师父临终前给我的,可不只是这本生死簿……” 她的手突然按在地上,那些散落的银针竟自动排列成阵,“他还教会了我,怎么用自己的血,毁掉蛊后!”

赵千面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挥舞弯刀砍向楚汐,却被沈砚之拦住。两人的刀刃相撞,溅起的火星点燃了地上的止血伞,瞬间腾起一片白雾。我趁机拽起楚汐和林婉清就跑,身后传来赵千面的怒吼:“别让他们跑了!尤其是那个账本!”

密道尽头的石门已经摇摇欲坠,月光下,我看见门外密密麻麻站着戴鬼脸面具的人,他们手中的莲花灯笼连成一片血海。楚汐突然将一个蜡丸塞进我手里,声音虚弱却坚定:“这是破解蛊虫的关键…… 但你要小心,我们中间……”

她的话被蛊兽的咆哮淹没。赵千面站在蛊兽背上,弯刀直指我们:“苏相千金,你以为拿到账本就能翻案?告诉你,你父亲也是幽冥阁的人!他当年写下的‘水脉是关键’,就是为了配合龙舟盛会的计划!”

沈砚之的刀刃在发抖,他盯着赵千面:“你说谎!父亲他……”

“我有没有说谎,你看看账本里被撕掉的那页就知道了。” 赵千面的笑声混着蛊兽的嘶吼,在密道里回荡,“不过,你们没机会了。蛊后即将觉醒,整个大楚都将成为幽冥阁的天下!”

玉簪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我低头看着手中的蜡丸,上面刻着半朵莲花。而此时,林婉清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眼神中充满恐惧:“苏瑶,你看楚汐的伤疤……”

我猛地转头,楚汐心口的十字形伤疤正在疯狂跳动,那红光已经蔓延到她的脖颈。她的眼神变得空洞,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赵千面说得对,我师父确实想成为阁主。但他没想到,我才是那个能毁掉一切的人……”

密道外的莲花灯笼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赵千面的弯刀发出最后的红光。沈砚之握紧佩刀,后颈的印记已经蔓延到脸上:“不管真相是什么,今天,我都要为师父报仇!”

而我,攥着蜡丸和账本,看着楚汐逐渐失控的眼神,突然意识到,我们以为的敌人,或许从来都不是赵千面。真正的阴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得多。

密道外的莲花灯笼 “噗” 地全灭了,黑暗跟潮水似的涌过来。楚汐心口的伤疤红光暴涨,她的眼神却愈发空洞,仿佛整个人正被某种力量抽空。沈砚之握紧佩刀的手青筋暴起,后颈的印记已经蔓延到颧骨,在幽暗中泛着诡异的紫意。

“想逃?” 赵千面的弯刀劈开白雾,刀身上的血莲图腾吸收着楚汐的血气,愈发鲜艳夺目,“整个京城的水系早在三个月前就成了我的蛊池!” 他话音未落,蛊兽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密道顶部的碎石跟下雨似的往下掉。

我攥着楚汐塞给我的蜡丸,掌心全是冷汗。玉簪突然在袖中发烫,凤凰眼睛里的红光穿透布料,照向密道东侧石壁 —— 那里有道若隐若现的莲花暗纹,和父亲密函上的火漆印如出一辙。

“苏瑶!看这里!” 林婉清的竹簪挑开堆积的碎石,露出半块刻着水波纹的青砖,“和慈云寺地窖里陶罐底部的图案一样!” 她的袖口还沾着学员的血,此刻却顾不上擦拭,用力撬动青砖。

随着 “轰隆” 一声,石壁裂开一道缝隙。玉簪的红光自动汇聚成束,照亮密道深处 —— 那里竟藏着一幅巨大的京城舆图,图上用朱砂标注的河道密密麻麻,每个交汇点都画着朵莲花,而皇宫的位置被重重血圈包围,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龙舟盛会的毒,只是小儿科!” 赵千面的笑声从头顶传来,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蛊兽头顶,黑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看见那些血圈了吗?皇宫的水井才是真正的蛊巢!等明日鼓声一响,整个京城的水源都会变成……”

沈砚之突然暴起挥刀,刀刃划破夜空的瞬间,却被赵千面甩出的铁链缠住。铁链上挂着的沈砚之师父的碎骨擦过我的脸颊,带来刺骨寒意。赵千面单手扣住沈砚之的命门,弯刀挑起他后颈的印记:“乖师侄,你以为这道疤只是个记号?”

“放开他!” 我挥舞玉簪刺向赵千面,簪头凤凰却在触碰到他黑袍的刹那,发出尖锐的悲鸣。楚汐突然冲过来,她的药箱里滚出的银针自动组成八卦阵,却被赵千面掌心的黑气瞬间腐蚀。

“你们以为能阻止我?” 赵千面猛地扯开沈砚之的衣领,露出后颈已经凸起的蛊虫形状,“当年你师父求我给他种下这蛊时,说的可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转头看向楚汐,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还有你,蛊后的容器,知道为什么你师父临死前才告诉你真相吗?因为他怕你知道自己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