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舟出声:“因为——”
“因为这里更需要你!”江照月抢白。
裴衡又问:“为什么呀?”
江照月反问:“你不是说,以后要对你亲二哥好的吗?”
裴衡重重地点头:“嗯,我说过的。”
“他现下昏迷不醒,父亲有公务在身,母亲需要平静一下,哥哥们去找青箩了,姐姐们正在画画像,大嫂怀有身子,整个镇国公府只有你和他最亲近了,是时候对他好了。”江照月一本正经地道。
裴衡顿时有一种天降大任到身上的使命感,可他又不知道什么大任,便问:“那我怎么对亲二哥好好的呢?”
江照月果断道:“守着他。”
“就守着他吗?”裴衡觉得这个太简单了。
看出他的意思,江照月道:“这可不简单,他若是有不对劲儿的地方,你得告诉御医;他若是醒了,你得哄他开心,能做到吗?”
“能!”裴衡肯定地回答后,又道:“为什么要哄他开心?”
江照月道:“他开心了,病就好了呀。”
裴衡惊讶:“一开心,病就好了?”
“没错。”江照月点头。
“我最会哄人开心啦,我天天把姨娘哄的好开心的。”
“是啊,你哄他开心了,就是对他好了。”
“嗯。”裴衡接受了大任。
江照月接着就说出自己的目的:“所以,你就不要跟着我们去找青箩了,留下来。”
裴衡立刻接话:“留下来,对亲二哥好!”
“没错,衡哥儿真是个聪明的娃娃。”江照月夸赞
“好,我留下来。”裴衡高兴地转身,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床前,坐到床前的小杌子前。
两只小胖手捧着胖脸,直直望着沉睡的裴景蓬。
忽然想到什么,转头道:“二嫂,你们去找青箩叭。”
“行。”江照月望向裴景舟:“殿下,走吧。”
裴景舟知道江照月是个主意多的,没想到她哄小孩子也这么在行,他心里不由得又柔软了几分,带着她出了引安苑。
先向裴景萧询问了青箩出府事宜。
“青箩姑娘是大大方方从后门离开的。”裴景萧道。
江照月惊讶:“大大方方的?”
“嗯,因为母亲交待,青箩姑娘若是离开,就不阻拦。”
都这样交待了,结果刚刚在引安苑里,王氏还说“这个青箩太狠心了,说走就走,一点都不把我儿当回事儿”,真是……江照月都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她了。
裴景舟问:“青箩往哪儿去了?”
“门子们并不知道。”裴景萧道。
也是。
青箩也不是什么达官显贵,门子不去关注,也属正常。
裴景萧如今走路虽然有些跛脚,但他能够摆脱双拐,已经很不错了,平常心对待他,相信他会越来越好,裴景舟便道:“辛苦大哥了,你回去照看一下大嫂他们吧。”
“好,有事再吩咐。”
裴景舟点头。
裴景萧进了镇国公府。
江照月和裴景舟一起坐上马车,向南驶去。
“你觉得青箩会去哪儿?”裴景舟问。
江照月道:“她一直心心念念着妹妹,可能回津州找妹妹。”
“她妹妹真的在津州吗?”裴景舟问。
江照月想了想,问:“什么意思?”
裴景舟道:“她哥哥嫂子把她卖给人牙子,辗转到了京城。”
江照月补充:“和她一起被卖的,还有别的小姑娘,也就是说,这可能是买卖一条线。”
裴景舟颔首:“所以我们可以去人牙子那里看一看。”
“对,青箩很小就被哥嫂卖了,所以她妹妹应该也被卖了,她可能出了镇国公府后,就去人牙子那里打听了。”
“没错。”
“那我们赶紧去人牙子那里。”江照月忽然一顿。
裴景舟敏锐地察觉到了,问:“怎么了?”
江照月反问:“人牙子在哪里?”
“你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裴景舟问。
“当小官儿的。”江照月道。
“……”懒得同江照月计较,裴景舟道:“我接触过各行各业的,所以知道人牙子在哪里。”
“那我们快去。”
“嗯。”
两个人又讨论了一番,然后在一处巷口下了马车。
“香巧,你和车夫在这里等着。”江照月道。
香巧点头。
江照月拉住了裴景舟的手。
裴景舟低头看一眼,又看向江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