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缩在炕角，男孩罗久成趴在草堆里，后背的皮肉翻卷着，露出白花花的肋骨，骨头上还蠕动着细小的虫子；女孩面朝墙壁坐着，双眼被黑色棉线缝死，线结处渗着脓水，她正用额头一下下撞着土墙，发出 “呜呜” 的闷响，每撞一次，墙面上就留下个血印。

“庄美丽呢？” 刘士虎踏罡步上前，天师剑突然剧烈震颤，剑柄烫得如同烙铁。炕板下钻出无数黑发，像毒蛇般缠向他的脚踝，发丝间散发出烂鱼般的腥臭。我急忙催动黄小风，天罡印金光落下的瞬间，黑发里爆出女人的尖笑，那笑声尖利得让人耳膜刺痛。

“砰！” 炕板炸裂，庄美丽从底下爬出来。她脸上涂着厚厚的铅粉，粉皮下透出青黑色，嘴唇红得像刚啃过生肉，三寸长的指甲上沾着肉丝，指缝里卡着碎骨渣。她张开嘴，吐出一团绿雾，雾中翻滚着几根婴儿手指骨，指骨上还留着清晰的齿痕：“敢动我的祭品？我要把你们的心肝挖出来，喂给我养的邪灵！”

绿雾扑面而来时，我看见她身后的阴影里，赫然站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 —— 正是直播间里的女鬼，此刻她的脸完全腐烂，露出黑洞洞的眼窝，眼窝里伸出两根红头绳，正系在庄美丽的手腕上。

庄美丽的指甲擦着刘士虎鼻尖划过，在土墙上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沟壑，墙皮剥落处渗出暗红液体，像极了新鲜的血痂。我急催蟒天花祭出阴阳镜，白光如刀劈中她手腕，却听见 “咔嚓” 脆响 —— 那手臂竟如蛇般拧了个 180 度，指尖反向戳向我面门，指甲缝里卡着的碎肉簌簌掉落。

“她经脉早被邪祟啃空了！” 刘士虎横剑格挡，天师剑斩在庄美丽肩头，却只溅起一串粘稠的黑血。更骇人的是伤口处，无数红头蛆虫正拱破皮肤钻出来，落地便化作巴掌大的鬼婴，通体赤红，眼窝处只有两个血洞，正 “吱吱” 叫着扑咬过来。我瞥见其中一只鬼婴嘴里叼着半块指甲，甲片上还留着清晰的齿痕。

里屋突然爆出玻璃碎裂声，碎渣如黑蝶纷飞。一道身影撞破窗棂冲出来，是耿靓霞的身体，却套着件尺码明显不合的红嫁衣。那嫁衣缎面霉烂成缕，领口处绣着的并蒂莲早已发黑，像是用血线绣成。最恐怖的是她的脸 —— 双眼位置是两个不断渗血的窟窿，窟窿里蠕动着细小的红线，手里攥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刀刃上凝着紫黑色的膏状物。

“向秀梅？” 我失声惊呼。她明明该在枉死城受审，怎会借尸还阳？庄美丽见状狂笑，从怀里掏出个布偶 —— 巴掌大小的粗麻布上画着向秀梅的生辰八字，周身钉满九根银钉，其中一根正插在心脏位置，布偶表面浸着暗褐色液体，散发出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阎罗王？” 庄美丽抹了把嘴角的黑血，指甲刮过布偶脸颊，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这具身子是我用‘换魂蛊’给她找的，现在她的魂魄就像拴在傀儡线上的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