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士虎扯开男孩背包的瞬间,腐臭的血水顺着防水袋滴落。那块沾满血的玉佩在他掌心发烫,玉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生辰八字——正是近百年间失踪者的名字。当玉佩被拿出,所有镜面同时泛起涟漪,无数个\"男孩\"从镜中走出,他们手中的五帝钱形态各异:有的嵌着指甲,有的裹着人皮,最中央的一枚,赫然刻着刘士虎的生辰八字。
\"五帝钱是钥匙!\"周云川的道袍被无形力量撕扯,露出腕间倒长的指纹,\"但必须用本命玉激活...这是要把活人炼成镜灵!\"
张文文突然冲上前,她脖颈的皮肤下凸起蠕动的黑线,扯下玉佩时竟撕下一块皮肉。两块玉相撞的刹那,地下室的墙壁轰然剥落,露出后面数以百计的铜镜。镜中场景如走马灯般切换:探险者被倒吊剥皮、新娘在镜中腐烂、道士的魂魄被抽离...而最深处的镜面里,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戴着瘟疫面具,把玩着成堆的镇尸钱。
刘士虎咬破舌尖,血水混着符灰喷在天师剑上。剑身的北斗七星化作五团鬼火,他挥剑斩向主镜的瞬间,听见无数锁链崩断的声响。镜中男孩的身体开始碎裂,却在消散前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嘴里吐出个冰凉的东西——是枚刻着\"周\"字的镇尸钱。
当最后一面镜子炸裂时,重物坠地的闷响从通风管道传来。失踪男孩蜷缩在血泊里,怀里的布娃娃正在融化,露出里面半截发黑的手指。任珊瘫坐在地,黄小风化作流光钻进她口袋,临走前在她掌心写了个字:逃。
远处传来警笛声,搜救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周云川悄悄收起染血的符咒,却没发现道袍下摆沾着镜面碎屑——那碎片里,倒长指纹的主人正对着他微笑,而他腕间的纹路,已经蔓延到了心口。
老陈的头灯在四楼走廊摇晃,惨白的光晕里,墙皮如腐肉般剥落,裂缝中渗出的暗红水渍正沿着墙根蜿蜒,在地面汇聚成细小的血河。作为跑遍全球鬼屋的资深探险家,他攥着相机的手却在发抖——那台专业设备的夜视仪里,转角处的空气正诡异地扭曲。
猩红衣角飘过的瞬间,老陈听见自己牙齿打战的声音。红衣女子的绣鞋离地三寸,金线绣的并蒂莲在幽光下泛着油亮的黑,像是浸透了尸油。她垂落的发丝间露出半张脸,眼白浑浊得如同泡发的胎膜,正对着墙面喃喃自语,每吐出一个字,墙面上就多出一道新鲜的抓痕。
\"女、女士?\"老陈后退半步,登山靴碾到硬物。低头的刹那,冷汗浸透后背——脚边躺着枚五帝钱,铜绿下隐约可见牙印,边缘还沾着黑血,血珠正顺着钱眼缓缓滴落。
红衣女子突然顿住,脖颈以反关节角度扭转,发出骨骼错位的咔咔声。老陈这才看清她嘴角裂到耳际,露出两排倒长的尖牙,本该是手腕的位置垂着两条红绸带,绸带末端还滴着粘稠的液体。
相机快门声划破死寂的瞬间,红衣女子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她歪着头,裂开的嘴里涌出腥臭的黑水,如喷泉般溅在老陈手背。皮肤接触到液体的刹那,钻心的剧痛袭来,蜂窝状的孔洞在皮肉上迅速蔓延,露出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