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殡仪馆斑驳的墙皮蜿蜒而下,我盯着手中半截镇魂钉,刘士虎潦草的字迹在闪电中忽明忽暗。监控屏幕突然雪花闪烁,37号冰柜的特写画面里,柜门缝隙正渗出黑色黏液。
\"不对劲...\"我抓起对讲机,\"许小树!快带人封锁停尸房!\"
对讲机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接着是血肉被撕裂的黏腻声响。我冲向停尸房时,整条走廊的应急灯管接连炸裂,玻璃碎片中映出无数张扭曲的人脸。
停尸房门大敞着,许小树仰面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半截冰柜金属门。37号冰柜空空如也,内壁布满抓痕,角落蜷缩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那竟是老张的头颅,他的嘴唇还在机械开合:
\"道种...他们要道种...\"
龙虎山紫霄宫内,张清微将青铜古剑浸入血池。剑身浮现的铭文让她瞳孔骤缩——\"幽冥契,道种现\"。
\"师父!\"小道童慌张跑来,\"后山禁地的镇尸碑...裂了!\"
碑文裂缝中渗出黑血,竟与刘士虎伤口如出一辙。张清微掐指一算,脸色剧变:\"不好!那小子体内的道种要压不住了!\"
与此同时,我在解剖台前颤抖着戴上手套。许小树的尸体心口处,有个拇指大的血洞,边缘整齐如利刃切割。更诡异的是,他的内脏全部消失,体腔内壁覆满霜花。
\"冷冻至少一周...\"法医声音发抖,\"可他明明半小时前还活着!\"
慧聪和尚的禅房内,我们面前摊着从黄泉客栈带回的婚书残页。烛火突然变成幽绿色,纸上浮现新的血字:
\"甲辰年七月十五,子时,以道种为聘\"
\"中元节?\"慧聪的佛珠突然崩散,\"就是明晚!\"
刘士虎突然剧烈咳嗽,黑血溅在婚书上。那些血珠竟自动排列成符咒,他的瞳孔瞬间变成蛇类的竖瞳:\"它在叫我...\"
窗外炸响惊雷,照亮对面楼顶的身影——穿着血红嫁衣的王运芳,正抱着那颗消失的心脏向我们微笑。
整个武汉的流浪动物一夜暴毙。清晨的菜市场,卖鱼佬的砍骨刀突然卡住,他低头看见鱼鳃里钻出黑色线虫,下一秒就被案板上的草鱼咬断了喉咙。
我驾车冲进疾控中心时,整栋楼已被军队封锁。负责人隔着防爆玻璃举起监控视频:停尸间的尸体正自行坐起,它们的胸腔全部被掏空,露出结霜的肋骨。
\"不是尸变...\"刘士虎盯着采样报告,\"是寄生。\"显微镜下,那些黑色线虫体内闪烁着冰晶般的蓝光。
张清微的飞剑传书穿透防弹玻璃:\"幽冥郎君乃玄冰尸祖,道种是其复生的钥匙!\"
暴雨如注的江滩上,我们布下七星锁魂阵。刘士虎盘坐阵眼,七窍不断溢出黑血。子时将至,江水突然结冰,冰层下浮现无数具穿着古装的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