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任珊的天蓬尺抵住不断变形的门框,尺身的朱砂符纹尽数转为漆黑。黄小风化作流光钻进她口袋前,在掌心写下血字:\"她要把整栋楼...炼成新的咒阵!\"而此刻的202室,鬼火突然暴涨,将整个房间映成血海,火海中传来婴儿的啼哭,混着伽椰子标志性的沙哑低语:\"为什么...要打扰我?\"
午夜的滴水声混着腥气,刘士虎的镇魂令突然发烫,令牌上的北斗七星渗出墨色液体。他低头望去,走廊积水里漂浮着水草,每根草叶都缠着人类的毛发。任珊的天蓬尺突然指向天花板——水渍正顺着吊灯往下淌,在地面汇成个扭曲的羊头形状。
\"是绿夫人。\"周云川的道袍无风自动,袖口八卦图泛起幽光,\"她的歌声会钻进人脑,让人主动跳进水渊。\"话音未落,楼外传来若有若无的哼唱,那声音像是从极远的水域传来,又仿佛就在耳边,歌词含混不清,却带着某种令人牙酸的颤音。
陈默突然浑身僵硬,直播镜头剧烈晃动。他的瞳孔变成浑浊的青色,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开始跟着哼唱。任珊的黄符还未贴上,年轻人已经翻过栏杆,直直坠向楼下的消防水池。刘士虎的天师剑脱手飞出,剑刃擦着陈默脚踝划出血痕,才将他钉在墙上。
\"他的影子...在水里!\"慧聪和尚的念珠绷直如钢索,金链缠住陈默的腰。众人这才发现,地面的积水里映出的影子不属于陈默——那是个上半身丰腴的女人,脖颈却长着山羊的犄角,下半身覆盖着鳞片的鱼尾正缓缓摆动,尾鳍上还挂着几缕碎布。
凌晨三点,走廊监控突然全部亮起雪花。保安室里,值夜的老张盯着屏幕,看见17楼的走廊里,三个熟睡的探险者同时坐起身。他们的眼睛蒙着白翳,动作整齐划一,像提线木偶般走向楼梯间。老张抓起对讲机的手突然僵住——他听见自己的喉间发出不属于自己的笑声,而掌心不知何时沾满了水草。
刘士虎撞开楼梯间的门,正撞见三个男人漂浮在天花板下。他们的身体倒悬着,四肢扭曲成诡异的弧度,嘴里塞满水草,而头顶的通风管道里,传来指甲抓挠铁皮的声响,混着湿漉漉的哼唱:\"来呀...来陪我...水底好凉快...\"
任珊的天蓬尺拍出音波,尺身却被某种力量腐蚀。黄小风化作人形,天罡印砸向地面的积水,印面的北斗七星突然变成五具溺亡的男尸。积水突然沸腾,从中钻出个女人的上半身,她的长发里缠着水草和避孕套,乳房上布满吸盘状的伤痕,而本该是腰部的位置,断裂的血肉中伸出半截山羊的脊背,沾着腥臭的黏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