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杀出地下室，来到厂区空地。远处，慧聪正与几个灰衣人周旋，看到我们立刻会合过来。

\"成功了？\"他喘着气问。

我点点头，展示那块布片。慧聪眼睛一亮：\"果然如此！你母亲当年就是用它暂时封闭了张天成的仪式。\"

\"没时间解释了。\"刘士虎打断我们，身体突然晃了一下，\"更多阴兵来了...\"

我们转头看去，至少二十个灰衣人从各个方向包围过来。而在他们后方，张天成的红袍在月光下格外醒目。

\"带于长智走。\"刘士虎推开我，\"我来断后。\"

\"不行！\"我抓住他的手，\"你状态不对，会死的！\"

他看着我，突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记得我说过会保护你吗？这不是空话。\"

没等我反应，他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在铜钱剑上。剑身瞬间燃起血色火焰，而他身上的符文也完全变成了血红色，甚至开始发光。

\"血祭剑！\"慧聪倒吸一口冷气，\"你疯了？那会消耗寿命的！\"

刘士虎已经冲了出去，速度快得几乎留下残影。铜钱剑所过之处，阴兵如麦秆般倒下。我们趁机向围墙方向撤退。

就在即将翻越围墙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刘士虎被至少十个阴兵包围，虽然仍在战斗，但动作已经慢了下来。而张天成站在不远处，手中黑旗挥舞，似乎在准备什么法术。

\"慧聪，帮于长智离开！\"我把于长智推给他，\"我去救刘士虎！\"

没等回应，我已经冲了回去。天蓬尺虽然被缴，但我还有母亲的护身符。我将布片高举过头，集中全部意念呼唤母亲的名字。

布片上的符号光芒大盛，化作一道光柱直冲云霄。所有阴兵都痛苦地捂住眼睛，张天成的黑旗也瞬间燃烧起来。我趁机冲到刘士虎身边，拽着他向围墙跑去。

\"任...珊...\"他艰难地说，声音完全变了调，\"我...记不清...你的脸了...\"

这句话像刀一样刺进我心里。龙虎山秘术的代价是记忆！但我没时间悲伤，只能拖着他拼命逃跑。

我们奇迹般地翻过围墙，找到等候的慧聪和于长智。身后，钢厂上空聚集起一片诡异的红云，但没有人追来。

\"他放我们走了。\"慧聪沉声道，\"因为主要目标已经达成——贺明的部分魂魄被抽走了。\"

我们带着昏迷的于长智回到临时落脚点——慧聪在城郊安排的安全屋。刘士虎一进屋就倒下了，浑身滚烫，符文明灭不定。

慧聪检查后脸色极为难看：\"他用了龙虎山禁术'血祭剑'，每次使用都会吞噬部分记忆和生命力。\"

我看着刘士虎痛苦的表情，心如刀绞。都是为了救我...

\"有办法缓解吗？\"

慧聪摇头：\"只能靠他自己挺过来。但好消息是，我们有了你母亲的护身符，还有于长智体内的部分贺明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