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藏什么?” 张都头眼疾手快,铁钳般的手指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骨头。沈棠闷哼一声,瞥见不远处李晚照正扶着药箱走来,急中生智扬声喊道:“李医正!”
“松手!” 李晚照的剑鞘如闪电般横插进来,乌木剑鞘重重磕在张都头肘窝,“户部重地,轮不到殿前司的人撒野!” 她今日穿了浅青色襦裙,腰间却别着鎏金药囊,囊上 “太医署” 的银线绣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张都头骂骂咧咧松手,沈棠趁机踉跄后退,转身时却在廊柱转角撞见惊人一幕:刘裕堂正与三个辽国商人低声交谈,其中一人展开的羊皮纸上,赫然画着汴京盐井分布图。
“... 三成抽水,童枢密那边自会打点...” 刘裕堂捻着山羊胡,声音压得极低,“待新盐上市,耶律郎君的驼队便可直入沧州港...”
沈棠屏息贴墙,指尖紧紧抠住廊柱上的朱漆。契丹语的低笑混着铜钱碰撞声传来,突然,后颈一凉,金属的冰冷触感让她浑身血液凝固 —— 不知何时,一个头戴毡帽的辽商已欺近身后,锋利的匕首正抵住她咽喉。
“小姑娘耳朵挺灵。” 那人的汉话带着幽州特有的沙哑,呼出的热气混着浓重的羊膻味,“跟我们走一趟如何?” 刀刃微微上挑,沈棠能感觉到皮肤被划破的刺痛,血珠顺着刀锋滑进衣领,烫得她脖颈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