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山庄弄好以后，朱云峰很少在那边住，基本上还是住在九号别墅这边，毕竟那边生活上没那么方便。

自从有了混沌戒指，朱云峰的生活发生了极大的改变，他不再是那个为了几西碎银去扫大街的清洁工了。现在他每天就是修炼，逛街，和苏明月白薇薇逗趣聊天。

宋都古玩街的早市刚开张，青石板路还凝着露水。

朱云峰就过来闲逛了。

他蹲在\"老徐旧书\"摊前翻着泛黄的《金石萃编》，身后突然传来藏语混杂着方言的争吵声。两个皮肤黝黑的藏民正与摊主老徐推搡，脚边躺着尊半人高的木雕佛像，漆皮剥落处露出灰白的缅甸花梨木胎。

\"三千！这木头蛀成这样，劈了当柴烧都不值！\"老徐扯着嗓子，脖梗上的金链子晃得人眼晕。他抬脚踢了踢佛像底座，震得木屑簌簌掉落。

年轻藏民涨红了脸：\"这是祖上从布达拉宫请来的...\"年长者猛地拽住同伴衣袖，虎口处厚茧在晨光中泛着油光——那是常年转经筒磨出的印记。

朱云峰推了推平光眼镜，瞳孔深处泛起金芒。视线穿透斑驳漆面，佛像胸口裂纹里竟蜷缩着团鸡蛋大小的金光，纯度远超24K黄金。

\"这尊明末清初的漆金佛...\"他状似无意地插话，指尖抚过莲花座边缘，\"若是全品相，拍卖行至少估五万。\"

老徐绿豆眼一转，抬价张口就来：\"小朱老师识货！要不八千您请走，给您包上红绸！\"

\"徐老板说笑了。\"朱云峰掏出60倍放大镜，镜片贴着佛像背光处的火焰纹，\"您看这刀工，清代匠人不会用这种斜刀刻法...\"他边说边暗中调整角度，透视目光扫过木胎内部——丹田位置竟藏着卷金箔压制的经文，梵文间夹杂汉隶，分明是唐蕃会盟时期的风格！

藏民青年急得结巴：\"才值几千块？这、这是七世达赖...\"

\"老徐，你收不收？”

老徐揺摇头:“算了，品相太差，不好出手，让给你吧。”

朱云峰对着年老的藏民说:”三千五，确实品相太差了。买回去，我还得找人刷一刷漆，修补修补才行。”

两个人藏民低声交谈了几句，最终同意了。

朱云峰付了钱，在老徐这儿讨了个大塑料袋，装上佛像，拎着回家了。

九号别墅的地下室里，射灯将工作台照得雪亮。白薇薇倚着门框啃苹果，汁水顺着指尖滴在波斯地毯上：\"花三千五买这烂木头？你钱多烧的？\"

朱云峰戴上白手套，手术刀沿着佛像背部拼缝游走。刀刃切入三毫米时突然受阻——民国作伪者用鱼胶填补的裂缝，在百年后硬如铁石。他暗运化劲，指节轻震间木屑纷飞，缅甸花梨的清香陡然转为老山檀的醇厚。

\"喀嚓！\"

第八块木片剥离的刹那，金光如瀑倾泻。白薇薇的苹果滚落在地，鎏金铜胎佛像在射灯下流转着千年宝光。佛眉心的鸽血红宝石映得满室绯色，左手结说法印处露出金箔经卷的鎏金边。

\"这是吐蕃王朝的嵌金错工艺！\"白薇薇的泡泡糖黏在唇边，\"《旧唐书》记载过，吞弥桑布扎改良了唐朝的错金法...\"

朱云峰用驼毛刷扫去铜佛足底的积灰，三个吐蕃古文字赫然显现。他掏出手机对照藏学词典，喉结上下滚动：\"这是'逻些'，吐蕃人对拉萨的古称。\"

镊子夹出金箔经卷的瞬间，两人呼吸同时停滞。在60倍放大镜下，《大乘庄严宝王经》的汉译文字迹清峻，落款小楷写着\"弘文馆校书郎臣褚遂良奉敕书\"。卷尾钤着方朱红印鉴——\"文成公主府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