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靶场练习了一个小时后,安权腰酸背痛地扶着墙走了出来。
陆骁此时正在将保险室的那些枪械打包,见安权出来,指了指一地的枪械:“来把这些装到后备箱。”
安权两眼一翻,但还是选择上前帮忙。
忙活了半天,后备箱已经塞满了各种枪械和弹药。
安权瘫坐在副驾驶,他现在只感觉身边的这个男人有着用不完的力气,比丧尸还可怕。
“回酒店吗?”安权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他无比期待着陆骁能回答他一句“对”或者点点头。
可惜陆骁摇了摇头:“我们去接‘姑苏’和‘华子’。”
安权愣了一下,随后想起来这是当时群里的另外两人。他好奇地问陆骁:“信号前天就断了,你还能联系到他们?”
陆骁点燃一支烟,吐了安权一脸,“我几天前告诉他们,在自己住的地方靠近大街的窗户前挂上红色的衣物之类的做标记,至于他们的地址,我都记住了。”
安权嫌弃地扭过头,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吸入了陆骁吐出的烟。
“那就出发吧,早点干完早点收工。”
汽车引擎发出轰鸣声,陆骁故意按了两下喇叭,很快便有几只感染者从黑暗中跌跌撞撞地跑出来。长时间没有进食和其他能量摄入让这些处在黑暗中的感染者看上去弱不禁风,跑起来也没有外面那些感染者一半快。它们听见汽车的声音,燃烧着体内仅剩的能量向它们眼中的猎物奔来。
只可惜陆骁还没好心到下车让它们啃上两口,一眨眼就开车驶离了地下停车场。
出口,七八只感染者张牙舞爪的拦在两人的必经之路上。陆骁没有犹豫,像碾死几只蚂蚁一样撞了上去。
轮胎与腐肉接触的瞬间,车身传来奇异的滞涩感。安权下意识攥紧车顶拉手,指节在皮革包裹的金属把手上压出白印。挡风玻璃前那张青灰色的脸突然像被揉皱的宣纸般凹陷下去,颈椎折断的脆响混在引擎轰鸣里格外刺耳。
车底盘传来连续闷响,像压过装满烂水果的麻袋。安权感觉后槽牙缝里渗进某种腥甜,后视镜里飞溅的蓝色黏液正顺着保险杠往下淌。第三只丧尸被卷进前轮时,整个车身突然向右倾斜——那具穿着保安制服的躯体卡在了悬架处,肋骨在钢制轮毂碾压下发出树枝折断般的呻吟。
“坐稳。”陆骁猛打方向盘,后轮在柏油路上擦出两道紫黑色拖痕。轮胎纹路里卡着的不知哪节骨头突然崩飞,在底盘钢板敲出清脆的颤音。当最后一具残躯从车尾甩脱时,安权分明听见黏腻的断裂声,就像用铁锹铲断泡发的腐竹。
碾过路肩的瞬间,半块头盖骨突然弹起,在车顶发出\"咚\"的闷响。后视镜里,几根肠衣状的组织物正挂在排气管上摇晃,随着尾气喷射甩出细密的血珠。陆骁降下车窗吐掉烟头,猩红的火星坠入柏油路上那滩正在冒泡的脏器残渣里,滋啦一声腾起青烟。
安权强忍着恶心,紧闭着双眼。虽然之前开车的时候也撞过几只丧尸,但都是只撞到一只两只,场面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血腥过。
“还好底盘高,没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