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刀在肠粉摊前认出黄燚时，对方正在用竹筷蘸酱油写代码。

这是2019年深秋的凌晨四点，科技园后街蒸腾着地沟油的雾气。黄燚把吃剩的猪脚饭推给流浪狗，显示屏上的神经网络模型正倒映在泔水桶里。

\"你显卡烧了。\"徐小刀甩出张浸着油渍的名片，\"华强北三楼b-17，报我名打八折。\"

这是他们第三次相遇。第一次在城中村天台，黄燚帮他修好被房东切断的电路；第二次在南山医院，徐小刀给化疗的黄玥送了三个月免费外卖。

此刻黄燚的瞳孔里跳动着徐小刀看不懂的偏执：\"帮我保管个东西。\"他掏出缠着绝缘胶带的U盘，\"等我妹出院了...\"

城管巡逻车的警笛声撕裂晨曦。徐小刀把U盘塞进电瓶车座垫，却摸到张泛黄的合影——十五岁的自己和黄燚穿着校服，背景是老家那座被拆迁的化肥厂子弟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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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闪回：氮肥厂子弟小学**

1997年的硝酸铵味道渗入梦境。

徐小刀总在课间偷看黄燚组装矿石收音机。那些绕在生锈铁架上的漆包线，会接收化肥厂广播站泄露的电波。当黄燚把耳机塞进他耳朵时，里面传来女播音员颤抖的声线：\"第三车间发生事故...\"

爆炸冲击波掀翻教室那刻，黄燚用身体护住徐小刀怀里的收音机。他们在废墟下听见诡异的摩尔斯电码——那是厂区地下光缆泄露的苏明雪实验数据。

\"别告诉大人。\"黄燚擦去嘴角血迹，把烧焦的电路板塞进他书包，\"这是外星人发来的求救信号。\"

蟑螂在显卡堆里行军。

徐小刀拆开黄燚托付的U盘，发现里面是段加密的孕期监控视频。画面里穿病号服的女人正在分娩，医生捧出的婴儿胸口印着量子云图腾——那是2010年失踪的黄母。

\"你已触发三级警戒。\"维修铺的温控系统突然喷出神经毒气。徐小刀抄起电烙铁击碎通风管，里面掉出半本烧焦的日记：

「2008.3.17 明雪姐说小玥的基因能修复代码缺陷。我给雨眠的婚戒加了定位器...」

门外的电瓶车突然自主启动，车载导航显示黄燚的实时位置正在大亚湾核电站附近海域跳动。徐小刀拧油门的手突然僵住——后视镜里的自己，竟长着黄玥化疗后的苍白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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