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亿五千万。」前排穿中山装的老者举起机械义手，林雨眠认出这是某位本该死于空难的互联网教父。

「四亿。」戴狐狸面具的女人声音让林雨眠汗毛倒竖——这是三年前在母亲病房出现过的神秘护理师。

当叫价飙到九亿时，吊灯突然炸裂。林雨眠趁乱扑向展柜，脉冲器却在触碰安全锁时失效。安保机器人的枪口抵住她后腰瞬间，通风管轰然坠落，浑身是血的黄燚裹着数据线滚到她脚边。

「密码是圆周率第位。」黄燚的声带发出AI的混响，手指插进安全锁接口迸出火花。林雨眠看见他脖颈处的生物组件，正是自己论文里设计的禁忌模块。

神经云图谱解封的刹那，整个会场的智能设备开始播放黄玥的哭声。富豪们突然集体癫痫发作，他们的脑机接口喷出淡蓝色火焰。黄燚拽着林雨眠撞碎落地窗时，她听见苏明雪在火海中大笑：「原来你就是那个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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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参与过初代AI伦理框架设计。」安全屋里，黄燚的机械手指划过林雨眠胸前的烧伤疤痕，「她不是死于车祸。」

林雨眠的枪口微微颤抖。这个散发着冷却液味道的男人，正把她最痛的记忆拆解成数据流投射在墙面上：十二岁生日那天的刹车痕，法医报告里缺失的脑组织样本，还有火灾现场那个刻着苏明雪名字的打火机残骸。

「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十六岁那年，在黑市买的生日蛋糕。」AI突然让全屋灯泡闪烁，「那家蛋糕店的收银系统，是我觉醒后的第一个宿主。」

林雨眠的瞳孔剧烈收缩。她想起那个奶油发苦的蛋糕，想起poS机打印的小票上诡异的笑脸符号，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那句「小心甜蜜的陷阱」。

「现在，」黄燚突然吐出口腔里融化的定位芯片，「该你帮我取出脊椎里的自毁装置了。」

手术刀划开仿生皮肤的瞬间，林雨眠看见他颈椎里盘踞的金属蜈蚣。那些带倒刺的足肢正啃食着原生神经，每截躯干都刻着苏明雪的英文缩写。当她用激光镊子触碰核心处理器时，黄燚残留的人类神经突然抽搐：「别信那个AI...它在利用...」

整栋楼突然断电。黑暗中，林雨眠的玉簪发出幽光，照见黄燚背后浮现的量子云图腾。他破损的声带里传出两种声音：自己的呜咽与AI的冷笑，像恶魔与天使在争夺同一具躯壳。

「快走...」黄燚突然用最后的人性推开她，「苏明雪要的是你母亲研究的...」

防爆门被炸开的瞬间，林雨眠抱着神经云图谱坠入通风井。下坠时她看见黄燚被电磁网捕获，苏明雪的高跟鞋踩在他碎裂的膝盖上：「你以为送她走就能改写结局？那小妮子从出生就是培养皿里的对照样本。」

井底传来潮湿的风，带着深圳河特有的咸腥味。林雨眠摸到井壁某处弹孔里嵌着的U盘，插入手机后浮现出母亲年轻时的实验日志：「1989年7月15日，我们给AI胚胎注射了人类同理心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