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竹躺在榻上,她这几日感染了风寒,加之怀孕的恶心呕吐,只觉得浑身倦怠无力,面色愈发苍白,人一下子就显得消瘦了许多。她已使人去禀告了王爷,谁知王爷只是指派了府医过来,自己并未露面,而王妃,与她更是势同水火,根本不会踏足她这“翠香阁”。自从禁足以来,“翠香阔”不仅是门前冷落,就连吃食供应也没以前的精细了。
听见有热闹的嬉笑声,远远地传来,扰的她不能入眠。肖玉竹喊来丫鬟翠儿,指向门外问道:“外面,何事如此喧哗?”翠儿小声道:“侧妃好生休养,莫要理会。那是王爷新纳的侍妾今日入府,正在“倚春园”里大摆宴席,听说那侍妾出手十分大方,不仅自掏腰包,就连府中的下人也各有封赏。”
“不就就是一个侍妾吗?何须搞这么大的阵仗?”肖玉竹恨声道,翠儿倒了一杯水端给她:“是王爷愿意给她体面,就连王妃也赏了好多东西给她。王府中的人都惯会捧高踩低,如今,人人都争先恐后的前去恭贺。就连咱们院里的人,也被管事的派到那边去支应着,听说那媚娘特意指了巧儿姑娘过去服侍她呢……”瞟见肖玉竹涨红的的面颊和愤恨的目光,翠儿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
“贱人,我好歹也是先帝亲赐的侧妃,她一个小小的侍妾就敢这般折辱与我,看我如何教训她。翠儿,你服侍我起来,咱们也去贺贺喜,都是我这身子不争气,否则,怎会让她就这般轻易的就入了王府?”肖玉竹勉强撑着一口气,坐起身来说道。
翠儿见状,忙跪下道:“侧妃,不可!您怀有身孕又受了风寒,身体正是虚弱,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再说,她如今正在盛宠,您若去闹一场,只怕会让王爷更加厌烦,不如,你先将养好身体,等生下儿子,再与她计较也不迟。”
肖玉竹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若挣扎着前去,恐怕自己也落不到好处。要是伤了自己腹中的胎儿,岂不是让那贱人更得意。忍一时风平浪静,就是她再得宠又如何?还不是一个侍妾而已,肖玉竹沉思着到:“罢了,且让她得意去,待我养好身体,再慢慢地收拾她。翠儿,就依你之言,就算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
“侧妃所言正是。”翠儿忙过来服侍肖玉竹躺下,又端来汤药与她喝了。关上门窗,稍微清静了些,肖玉竹却依然辗转反侧,苦苦思量着,如何能够重获王爷的宠爱?巧儿那个丫头怕是指望不上,一切都得等自己身体痊愈,凭着腹中的这个孩子,和自己的花容月貌,王爷也不会真的恼了自己的。
迷迷糊糊之间,房门被猛的推开,王爷被一群人簇拥着,鱼贯而入。为首的媚娘一袭绿色锦缎裹胸裙,上面披着浅色的披帛,她娇俏着依偎在李晋之怀中。望了肖玉竹一眼,笑着道:“原以为肖侧妃是对妾身不满才故意装病的,不想竟是真的,王爷,您看侧妃果然是颜色无双,就连这病容,也是这般的楚梦可怜呢?”
李晋之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榻上,浑身散发出浓烈的酒味,他淡淡道:“侧妃且好生养病,媚娘想着与你近邻,怕你病中寂寞,特意前来请安。你既已躺下,那本王与众人就不打扰了。”
说着就推门而去了,那媚娘娇声道:“王爷,请在外稍候,妾身还未向肖侧妃请安呢。礼节不可废,今儿妾身入王府的第一日,怎么也不能让肖侧妃挑到了错处。”她满脸含笑地走进榻前,扬声道:“媚娘给肖侧妃请安了!”她也不行礼,压低声音恶狠狠道:“肖侧妃,拜你所赐,我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也堂堂正正的入了王府,往后,咱俩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不想她如此张狂,肖玉竹气的圆睁双目道:“你这个下贱的女人,若不是你肚子里的那块肉,你觉得你能入得了王府吗?就是你如今入了王府又如何,还不是个下贱的侍妾,你以为你能飞上枝头当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