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至年节,风住雪停,耀目的阳光明晃晃的照在那茫茫白雪之上,直刺的人睁不开眼睛。街上的冰雪已被清扫得一干二净,两旁的商铺店面也都挂上了灯笼,崭新的春联贴的各有特色。又是人来人往的热闹繁繁了起来,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小孩儿的欢呼声,各种市井烟火气息热气腾腾,让除夕的气氛变得更加热闹与宣腾。
成王府的内外早已装饰一新,到处的积雪也被清扫的荡然无存,阖府的仆人们都穿着簇新的棉衣,欢欢喜喜地期盼着除夕盛宴后主人的打赏。今年皇上已早早的降下圣旨,因先帝孝期未尽,又在征讨西突厥之际。除了劳军犒赏之外,皇宫不再举办任何宴会,由着各家自己团圆,但赏赐之物却不曾少,已源源不断地送到各王公大臣们的府上,众人皆称赞年轻的新皇“孝悌仁厚”,
成王李晋之近日来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就连王妃崔文雅也越发贤良大度,把府中一切事情都料理的井井有条。还亲自赏了肖玉竹和巧儿每人一套黄金头面,以示对她俩服侍李晋之的嘉奖。难得妻妾和睦,其乐融融,使得李晋之坐享“齐人之福”,不用去宫中欢宴,他也乐得清闲自在。
“王爷,王爷?”小顺子缩头缩脑,鬼鬼祟祟的在门口轻声叫道,也不进来,知他定是有事要悄悄地禀报自己。李晋之瞟了一眼正在描眉画鬓的肖玉竹,起身走到门口,小顺子偷偷从怀里掏出一方信笺呈上,低声道:“王爷,这是那边托人送来的,您看看。”
李晋之打开一看,只见一张薄薄的桃花笺上,写着一排娟秀的簪花小楷:“红尘万丈皆自惹,情深不悔是婆娑。”纸上洇有淡淡的褶皱,像是眼泪洒在上面风干的痕迹。
是媚娘,是她在怨自己这么久没去看她吗?这个让他爱不释手的女人,总是能带给自己如痴如狂的快乐。李晋之的心里涌起一阵怜爱,在这万家团圆的日子里,而她却只能形单影只独自度过。哎,都是她这个尴尬的先帝才人的身份惹得祸,自己身为皇子,不得不顾忌御史们的弹劾。上次自己特意去找皇上李恪之,可李恪之不仅一口拒绝,还毫不客气地教训了自己一顿。都是媚娘,非要冠冕堂皇的名份,只要自己宠着她不就行了,现在,搞得自己也是骑虎难下。一边也不舍得她的娇媚和风情,而另一边,自己也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韪”而被世人诟病。
“王爷?王爷!您来看看嘛,妾身这身襦裙用狐裘来配如何?”肖玉竹娇滴滴的声音带着一股子甜腻,她正在镜子前左顾右盼着。李晋之把那信件匆匆的递给小顺子,压低声音道:“你先替本王收着,使人送些银子过去,就说本王这几日不得空,等闲了就去看她。”
转身快步走回屋里,看着打扮的天仙一样的肖玉竹人比花娇,笑着道:“玉竹今日这悉模样,简直是无人能比。”肖玉竹巧笑嫣然的勾着李晋之的脖子,吐气如兰道:“王爷,一贯就爱取笑妾身,妾身蒲柳之姿,怎能与王妃的端庄大气相较?更不比巧儿那小家碧玉的娇怯动人呢?”
李晋之抬手在她那玉雕般的鼻梁上轻轻一点,揶揄道:“玉竹不仅颜色无双,连这拈酸吃醋的本事也是无人可及?”肖玉竹小鸟依人的靠在李晋之怀里,媚眼含羞道:“玉竹本就对王爷一见倾心,现在更是恨不得把王爷据为己有才好…”
俩人正在浓情蜜意的卿卿我我之际,只听的丫鬟翠儿在门口轻声道:“禀报王爷,侧妃,宴席已经摆好,王妃打发了人来请你们快些去入席。还特别嘱咐了,让把巧儿也一并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