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之闷闷不乐的坐在桌旁,一副食不甘味的模样,崔文雅见他一脸不悦之色,忙盛了半碗鱼汤,放到他面前,柔声道:“殿下,虽说是天气炎热,可您也得多少用一些。听说皇上下旨让您督造皇陵呢?”边说着,边用扇子替李晋之轻轻的扇着风。“这种苦差事,谁爱去谁去,本王才不稀罕。呃,这鱼汤怎么一股腥味?”李晋之扔了勺子,怒气冲冲地说道。
“殿下,此言差矣,为父皇督造陵寝,既可体现殿下的纯孝之心,可为自己积攒功德,还能向世人证明您的才干。这正是殿下您安身立命的绝佳时机,怎能拱守他人?”崔文雅头头是道的分析着,虽说是非成败已成定局,但当一个闲散的王爷与一个颇具声望的王爷,却是不能同日而语的。既然上次那事皇上宽宏大量不予追究,那现在只有瑾遵圣意以表忠心了,崔文雅总是苦口婆心的劝慰着李晋之。“待会子用过早膳,咱们夫妻一道进宫,您去向皇上谢恩,妾身去看看皇后。今儿的鱼汤很是清淡,怎么会有腥味呢?”崔文雅尝了一口,双眸含笑着说道。
“谢什么?本王最不愿意看到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了,想让本王对他感恩戴德,做小伏低,那是万万不能的。督造皇陵说着好听,还不是他存心公报私仇,寻个由头借机发配本王而已。那种尘土飞扬的地方,本王一刻也不愿多待……”李晋之只觉得心中愤懑难忍。
“殿下,慎言!今时不同往日,识时务者为俊杰。虽说皇上一向待您宽厚,咱们更应该知恩图报。您今日之言若被有心之人传到皇上耳中,那就是大逆不道的罪名。再说,为父皇尽孝,也是你为人子的本分,殿下莫要懒怠……”崔文雅依旧不徐不疾的说着,既然已经注定身为成王妃,那她就不能辜负先帝的期望,无论怎样,兄弟和睦,家业昌盛才是正道。
“够了!你有完没完?本王的事还轮不上你来指手画脚!”李晋之突然暴怒,扬起手中的茶盏,狠狠的砸在地下。真是虎落平川被犬欺,他忍辱负重的面对李恪之磕头称臣,回到家来还要听崔文雅这个无趣的女人,随时随地的唠唠叨叨。“要是你觉得好,那就由你去算了,我是不会去谢恩的。他李恪之,要杀要剐,随他的便!”
李晋之说完,起身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留下一脸惊愕的崔文雅,和噤若寒蝉的宫女丫鬟们。崔文雅叹了一口气,眼泪滚滚而落,悲伤和失望,已经让她对这个男人不抱期望了。
看着李晋之怒发冲冠的模样,小顺子战战兢兢地跟在身后,小声劝道:“殿下,莫要气坏了身子,王妃她也是一片好心……”李晋之猛然回头,盯着小顺子道:“好心?是不是你们看到本王如今失势,都想来教训本王吗?”小顺子忙跪下磕头道:“殿下,殿下,您多虑了,小顺子只忠于您一个人,就是担心您坏了身子,您若不解气,那就是小顺子的错。”说完“啪啪”的扬手打着自己耳光,李晋之冷哼道:“好了,算你识相,本王就不与你计较。速速备好马车,陪本王出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