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就下起了小雨,细细的雨丝牛毛一一样随风飘散,把女贞子树上的叶子洗得更加苍翠茂盛。李恪之才刚刚起床,就看见一个宫里装束的小太监,低眉顺眼的站在屋外等候着。李恪之急忙叫他进来问道:“这么早劳烦公公来此,所为何事?”那小太监低声道:“回禀殿下,奴婢是奉了周公公之命来请你入宫的。”李恪之着急道:“周公公请我入宫何事?公公可知父皇他…他…老人家情况怎样?”小太监回答道:“这个,奴婢不知,奴婢只是在甘露殿外行走,并没有机会见到皇上。奴婢只是奉了周公公之命而来的。”
李恪之明白也问不出什么,,便点头道:“我知道了,即刻就入宫去。请公公先行。”说着叫了管家好生送小太监出去,那小太监走到门口又回身道:“殿下,周公公嘱咐奴婢,此事请殿下勿要声张。宫里从昨晚上起就戒严了,奴婢在宫门口等殿下?”李恪之心中暗想:自己每日晨起都会入宫请安,父皇何苦使人来宣?是父皇病情加重了吗?否则宫中为何戒严?他对小太监道:“不必劳烦公公了,下雨天寒凉,公公请自先回去吧。”
待那小太监走后,李忠方进屋说道:“殿下,属下觉得此事颇为蹊跷,请您暂缓入宫,这个太监之前并未见过,怎么周公公会派一个陌生的人来传口谕?”李恪之挂念着文德帝的身体,沉吟道:“此事虽有疑惑,然父皇病体本就沉重,难保会有不测,我怎好不去呢?”李忠灵机一动道:“此非常时刻,不能不妨,属下去选个与殿下身形相似之人,扮成殿下的模样坐了马车走朱雀门。殿下乔装打扮成商人模样,从府中后门悄悄出去,带两名暗卫,从含光门入宫,可保万无一失。”李恪之道:“此法可行,既防患于未然,又不耽误我面见父皇,就以你的这个法子行事,”
李恪之坐着一辆简陋的马车到了含光门,刚好是御林军总管郑仁山亲自巡逻到此,便吩咐侍卫带他进了甘露殿。刚入殿门,就听到周厚霖的声音:“你说什么?吴王的马车被流箭所袭?马儿惊厥狂奔着出城去了,那吴王人呢?人有没有受伤?京中那儿来的流箭?”
李恪之惊愕的停住了脚步,看来有人利用皇上口谕传召这件事,想让自己死于非命,真是好狠的手段!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周厚霖转头看见他,眼中闪过一抹如释重负的惊喜,挥手让报信的人退下。
周厚霖疾步走近李恪之,满脸歉意道:“殿下,此事是奴婢一手安排的,不料竟出现了如此情形。幸亏殿下无事,否则老奴真就罪该万死了。”李恪之低声道:“看来有人是要先下手为强了,公公,这事你我都防不胜防。你悄悄的查一下那个去我府上报信的小太监,我担心这宫里应有很多他们的眼线,先不必打草惊蛇,且看他们还想如何?”周厚霖没想到出了这样的纰漏,看来自己也该好好的着手查一查了。他听着李恪之又问道:“公公,我父皇怎么样了?”
周厚霖忙答道:“殿下,皇上无碍。这会子窦丞相正在里面呢。也不知怎么了,奴婢觉得从昨儿黄昏到现在,皇上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李恪之轻声道:“具体是何种情况你且说与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