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厚霖取过奏折,收放到文德帝的龙案上,李元昌怒不可遏的说道:“皇上,看来宇文尚书是有备而来呀?老夫不明白,你这是求情呢?还是逼宫?”此言一出,众人皆大惊失色,宇文泰急忙磕头道:“皇上,臣一片丹心可鉴日月,安国公出言不逊,诬蔑老臣,请皇上为老臣做主!”
文德帝看了一眼奏折,沉声道:“你等休要争论,陆无忌此事,朕心中自有公论。让他就在越山驿中养病,所需药物,可由京中供给。待其病好之后,即刻启程不得再耽误。”
李恪之回到书房中,心绪难平。他其实早已探知李晋之与陆无恙的阴谋。陆无忌的树大根深,他不是不知,可他这无风也起浪的本事,及老谋深算的阴险,却超乎他的意料之外。而父皇对他两人一直都倚重爱护,无论何事都不忍严惩。下一步该自己该如何应对呢?以文德帝的权谋与手段,李恪之颇有些投鼠忌器。
赵霄见他思索不语,便轻声说道:“殿下,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皇上袒护着他们。那看来他们所预谋之事,咱们眼下还不能透露给皇上,否则就打草惊蛇且得不偿失。”他看着李恪之微微皱起的眉头,又压低声音说:“陆无忌不是装病了吗?皇上为示恩德,下令从京中供给药物。那咱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使点子手段,让他一病不起,只有除了他,剩下的人才会群龙无首,易于对付。”
李恪之道:“这倒是个办法,但做起来并不容易,需要有得力可靠之人。并且要做的滴水不漏,不使父皇有所怀疑才可。”赵霄胸有成竹道:“殿下放心,我亲自去办,有钱能使鬼推磨,咱们既有人也有钱,不愁此事办不成。”
李恪之赞许道:“务必一切小心,哪怕多是银钱,都尽量不能让咱们的人暴露,减少不必要的伤亡。”赵宵由衷的说道:“明白!殿下对任何人都是一片慈爱之心。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请殿下勿过于慈悲,有时候杀伐决断,成败是非就在一念之间。”
李恪之无奈的叹气道:“这许是我从小受了母妃拜佛的影响,也的确是我秉性中的硬伤,或许也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赵霄,感谢你一直提醒着我。”
赵霄含笑道:“只要殿下不嫌弃手下啰嗦就行。殿下仁爱友善,必能成为一代圣君,至于其他事,自有我替殿下去办。”
李恪之欣慰道:“怎会?你与李忠既是我的左膀右臂,也是我的兄弟。今生能得你二人,实乃我之大幸!至于京中,我与李忠也得想想法子,找点事以扰乱他们的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