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之还从没有见到过父皇对自己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一时惊慌的语无伦次:“这…这…”迟疑了片刻,他才急中生智道:“父皇,三哥被人刺杀,儿臣怎么会知道?儿臣昨日只是出宫,去曲江池边…”
“噢,你昨日去了曲江池?寒风刺骨中你去曲江池干什么了?你不会说是看风景去了吧?”文德帝气冲冲的大声说道。“儿臣,儿臣,是去见了一位故人。”李晋之这才想到昨日天气寒冷,一时有些无措,只能托词道。
谁知越慌越乱,自己又把自己绕了进去,文德帝句句紧追,沉声道:“你那位故人是谁?说来听听。”李晋之心中慌乱,额上渗出一层薄汗,凤栖原媚娘之事是万万不敢让皇上知道的,那就只能顺着自己的谎言往下编了。他定神想了想才说道:“父皇,儿臣昨日本是去曲江池和表兄陆逊见面的,后来到了才知道舅母病了,表兄并未过来,只是让下人送了信。约了今日去舅舅府上再见,儿臣想着出来一趟不易,就往东市西市两处闲逛,不觉得耽误了时间,回来的晚了。又被冷风吹得浑身困乏,沐浴后就早早上床歇息了,这些小全子都知道的。”
文德帝起身走进他的面前,又问道:“你昨天就没有听到什么风声?”李晋之摇头道:“并没有,只是早上正要来给您请安时,才听小全子说皇兄遇刺了,儿臣一时有些惊呆,碰巧你也使王公公来召儿臣。父皇,皇兄到底伤得怎么样了?是谁这么大胆?”
文德帝盯着李晋之的脸,摇头道:“你皇兄伤势太重,生死难料,现在只能是听天由命了。”他一脸悲戚道,“是谁有如此大的胆子?朕正在调查,待等到水落石出之时,绝不轻饶!”他的声音里带着愤恨与决绝。
李晋之瞬间就换上一脸哀伤之色,他起身扶着文德帝悲痛道:“父皇,儿臣听到此消息,心如刀割。想我兄弟手足凋零,唯余我和他两人相依,若他有事,儿臣不敢想象,肯定会痛断肝肠。”说着眼中的泪珠滚滚而下,“父皇,请允许儿臣去看看三哥”他声音低沉,哀哀哽咽道。
文德帝看着李晋之神色悲切,心中一软,缓和了声音道:“晋之真是这么想的?朕心甚慰。”李晋之忙跪地发誓道:“皇兄敦厚友善,一向待儿臣极好。儿臣对皇兄也恭顺敬重,今日儿臣若对父皇有半句虚言,叫儿臣天打五雷轰!”“哎,朕只怕有人离间你兄弟之情而已,你也不必发此毒誓。”文德帝边说着就拉了李晋之起来,“你皇兄现在伤势沉重,惨不忍睹,你暂时就不必去看了。等他略有好转,你再去陪他。”文德帝慢慢地坐回在椅上半信半疑地说道。
李晋之见状,赶紧端起桌上的茶水,送到文德帝的手上,温言道:“父皇,您喝口水,想必您昨夜肯定因为皇兄之事不曾好好歇息。都怪儿臣贪玩,不能替父皇分忧。”他一脸的孺慕关切之色,伸手轻轻的揉着文德帝的臂膀。
文德帝微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舅舅,最近没来见你?”李晋之警觉,忙不迭道:“舅舅许是忙于国事?晋之好久没有见过他了。本来还想趁着今儿去他府上见表兄,顺便也去给他老人家请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