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安局基地，“九章”机房通道破洞前。

冰冷的翠金与粘稠的暗红，在“零素苏晴”的躯体上，在狭窄的通道中，在弥漫的硝烟与死亡气息里……展开了…… 最惨烈、最原始的…… 物理层面…… 角力！

她的左手——那只属于苏晴本我、未被污染的手——死死地…… 攥住了…… 右手的手腕！五指因用力过度而骨节发白，淡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下狰狞暴起！指甲……甚至…… 深深嵌入了…… 右手手背上…… 那流淌着暗红能量的…… 皮肤！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仿佛在灼烧！

“滚……出……去……”苏晴本音的嘶吼，带着泣血的决绝，从覆盖着翠金面具的脸庞下挤出！每一个字都像是用灵魂在呐喊！

回应她的，是体内……那冰冷秩序意志与暗红归零烙印…… 共同爆发的…… 滔天怒火！

“蝼……蚁…… 阻……道……”扭曲的非人声音咆哮！那只被暗红彻底浸染的归零之瞳……猛地…… 爆发出…… 刺目的…… 暗红血光！一股……更加狂暴、更加混乱的…… 暗红归零能量…… 从烙印处…… 疯狂涌出…… 试图…… 强行…… 挣脱…… 左手的束缚！

与此同时，那只燃烧着秩序之火的翠金眼眸……光芒…… 也…… 骤然…… 炽盛！冰冷的秩序之力……如同枷锁…… 狠狠…… 镇压向…… 右臂…… 试图…… 压制…… 那暴走的…… 归零烙印！

轰——！！！

以“零素苏晴”的身体为中心……一股…… 更加恐怖的…… 能量乱流…… 轰然…… 爆发！这一次……不再是…… 无形的冲击！而是……实质的…… 翠金冰棱…… 与…… 暗红能量闪电…… 疯狂地…… 向四周…… 迸射、炸裂！

噗！噗！噗！

距离最近的几名特勤队员……连惨叫都未能发出…… 身体…… 瞬间…… 被狂暴的能量…… 撕裂、汽化！通道两侧厚重的合金墙壁……如同被巨兽的利爪…… 狠狠…… 刮过！留下……深达数十厘米的…… 恐怖沟壑！扭曲变形的防爆门破洞边缘……熔融的金属…… 如同瀑布般…… 流淌下来！

“撤！快撤！”幸存的队长目眦欲裂，对着通讯器嘶吼！这已经不是人类能够插手的战斗！留下……只有…… 死亡！

幸存的队员连滚爬爬地向通道后方撤退，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而风暴的中心，“零素苏晴”的身体……剧烈地…… 颤抖着！覆盖着翠金面具的脸庞……痛苦地…… 扭曲！她的右臂……在左手与体内双重力量的撕扯下…… 仿佛…… 下一秒就要…… 被…… 硬生生…… 撕裂！

翠金与暗红……在她体内…… 在右臂…… 疯狂地…… 对冲、湮灭！每一次碰撞……都带来…… 撕裂灵魂般的…… 剧痛！苏晴那点本我的意志……如同惊涛骇浪中的…… 一叶扁舟…… 随时…… 可能…… 彻底…… 倾覆！

“破晓”指挥中心。

巨大的全息星图主屏上，那艘彻底苏醒的权杖母舰……舰首…… 那巨大的暗红归零之眼（?）…… 已经…… 完全…… 亮起！冰冷的毁灭意志……如同实质的寒流…… 穿透屏幕…… 冻结了…… 每个人的血液！

“报告！目标母舰……开始移动！方向……地球！速度……正在加速！”监控员的声音带着濒临崩溃的嘶哑。

星图上，那艘覆盖着暗红活体组织、如同移动山脉般的巨舰……舰体尾部…… 没有任何…… 可见的…… 推进器喷流…… 但它那庞大的身躯…… 却…… 诡异地…… 撕裂了…… 周围的宇宙尘埃…… 朝着…… 那颗蔚蓝色的星球…… 坚定地…… 滑行而来！速度……越来越快！

“预计……抵达地球近地轨道时间：t+18小时47分！”计算员报出的数字，如同死神的倒计时！

“燧人氏阵列！报告状态！”沈青山的声音如同绷紧的弓弦！他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那道…… 正在飞向母舰的…… 饱和能量洪流上！

“燧人氏阵列……能量填充……120%超载……目标锁定……攻击……命中倒计时：3……2……1……命中！”

嗡——！！！

全息星图上……一道…… 凝聚了人类深空探测阵列最后力量的…… 炽白色…… 能量洪流…… 如同宇宙的审判之矛…… 狠狠地…… 撞击在了…… 权杖母舰…… 舰首…… 那巨大的…… 暗红归零之眼（?）上！

轰隆——！！！

没有声音传递，但所有人仿佛都“听”到了那无声的湮灭巨响！

炽白的光芒……瞬间…… 吞噬了…… 归零之眼！恐怖的能量爆发……在母舰舰首…… 炸开一个…… 巨大无比的…… 能量光球！光球边缘……狂暴的能量乱流…… 如同海啸般…… 席卷开来！

指挥中心内……一片死寂！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能……摧毁它吗？

光芒……缓缓…… 散去！

嘶——！！！

指挥中心内……响起一片…… 倒吸冷气的声音！

只见那权杖母舰……舰首…… 毫发无损！那巨大的暗红归零之眼（?）……依旧…… 冰冷地…… 亮着！仿佛……刚刚那足以摧毁小行星的…… 恐怖攻击…… 只是…… 给它…… 挠了挠痒！

在归零之眼前方……一层…… 流动的、如同暗红水银般的…… 能量护盾…… 正缓缓…… 平复着…… 被攻击激起的…… 细微涟漪！

绝对防御！

“攻……攻击……无效！能量护盾……损耗……低于……0.001%！”技术主管的声音……带着…… 彻底的…… 绝望！

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那艘代表着终极归零的活体堡垒……依旧…… 坚定地…… 朝着地球…… 驶来！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 清晰、如此…… 迫近！

“报告！基地……基地空间结构……出现……剧烈……不稳定！”另一名监控员突然惊恐地喊道！

沈青山猛地看向基地内部监控！

只见在“九章”机房通道方向……那片区域的…… 空间…… 正在…… 疯狂地…… 扭曲、塌陷！一个……巨大的、散发着冰冷吞噬气息的…… 暗红色…… 空间漩涡…… 正在…… 以通道破洞为中心…… 急速…… 扩张！漩涡边缘……坚固的合金结构…… 如同脆弱的纸张般…… 被…… 撕裂、吞噬！警报声……被扭曲成…… 怪异的…… 呜咽！

“潘多拉之盒”失控了！“九章”在“归巢”协议驱动下打开的维度之门……正在…… 失控地…… 扩大！要将整个基地……连同里面的一切…… 拖入…… 永恒的…… “无”！

内忧外患！绝境中的…… 绝境！

沈青山的目光……死死地…… 钉在了…… 主控台上…… 王磊最后强行传输过来的…… 那份…… 关于“零素陨落点坐标”的…… 数据碎片！那是……在遗址接收未来信息洪流时…… 被强行写入的…… 冗余数据！一个……指向…… 维度夹缝深处…… 某个…… 未知坐标点的…… 信息！

一个……疯狂到极致的…… 念头…… 如同闪电般…… 划过…… 沈青山的脑海！

“九章”机房通道破洞前。

“零素苏晴”的对抗……已经…… 到达了…… 极限！

右臂上的暗红归零烙印……在体内秩序意志的镇压和左手苏晴本我的死命撕扯下…… 光芒…… 终于…… 黯淡了一丝！但……那烙印…… 如同跗骨之蛆…… 并未…… 消失！反而……更加…… 疯狂地…… 汲取着…… 周围…… 那因“潘多拉之盒”失控而弥漫的…… 归零能量！

苏晴本我的意志……在无尽的剧痛与双重意志的碾压下…… 已经…… 如同风中残烛…… 随时…… 可能…… 熄灭！她抓住右腕的左手……力量…… 正在…… 飞速…… 流逝！手指……开始…… 无力地…… 滑落……

“不……能……”苏晴最后的意念……充满了…… 不甘与…… 眷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股……微弱却…… 精准的…… 信息流…… 如同穿越战场的…… 萤火虫…… 直接…… 注入了…… “零素苏晴”…… 那混乱的…… 意识核心！

信息流的内容……极其简单：

一个…… 由复杂空间坐标构成的…… 三角螺旋路径图（零素陨落点坐标）！

一行…… 用尽最后力气书写的…… 文字：“送她过去！唯一生路！”——沈青山！

这信息流……如同投入沸腾油锅的…… 一滴冰水！

“零素苏晴”体内……那冰冷而愤怒的…… 秩序意志…… 猛地…… 一滞！那双冰冷的翠金眼眸……瞬间…… 锁定了…… 那幅…… 坐标路径图！那路径的尽头……散发着…… 一种…… 与她同源的…… 秩序悲鸣与…… 陨落的气息！那里……是…… 她的…… “坟墓”？也是…… 她的…… “起点”？

生路！对秩序意志而言……回归陨落点…… 或许是…… 存在的…… 延续！

对苏晴本我而言……离开这具被归零污染、濒临崩溃的躯壳…… 离开这即将被吞噬的基地…… 是…… 唯一的…… 活命机会！

在这一刻…… 截然不同的目标…… 竟…… 诡异地…… 达成了一致！

“吼——！！！”

一声……混合了秩序决断与本我求生欲的…… 非人咆哮…… 从“零素苏晴”喉咙里…… 爆发！

她那即将被挣脱的左手……猛地…… 爆发出…… 最后…… 回光返照般的…… 力量！不再阻止右手……而是…… 狠狠地…… 将那只…… 烙印着暗红归零符号的…… 右手…… 连同…… 整条右臂…… 一起…… 按向了…… 自己…… 的…… 胸膛！

目标…… 是…… 心脏位置…… 那点…… 微弱的…… 属于苏晴本我的…… 生命核心！

“以……秩……序……为……锁……”冰冷的秩序之音……带着…… 一种…… 决绝的…… 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