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爷算是有兜里有点小钱,几十年前农村兴起盖房热潮,他与镇上一群人合伙承包且垄断了整个镇的沙场,靠着沙场没少赚钱。
这有钱嘛,自然就要把房子建得气派些。
只不过这家里人说多,也确实不多,生了六个女儿才得了秦崇文一个男丁。
六个女儿都嫁了出去,剩下秦崇文又还没结婚。
“崇文叔多大了,咋还不结婚?”秦小俞问。
“三十五了,比你爸爸小一岁。”老秦叹了一口气,“前些年谈了一个,都谈婚论嫁了,已经过了礼,连婚房都布置好了,结果发现女方出轨了,在婚房里堵了个正着,你崇文叔因此伤了心,至今都没想再谈一个。”
秦小俞眨眨眼睛,好像有点印象了。
老秦对上她那好奇的一双眼睛,突然就有些醒悟,抬手照着自己脑门就来了一下。
“哎哎哎,我跟你个小孩子说这些做啥?”
完了才想起自己上来干啥的,又拍了自己脑门一下。
和刚才秦小俞一般,沿着护栏走了一圈,视线所及之处尽收眼底。
“我的老天爷,真真是没路了啊。”
安娴刚从天台铁门走出,就听到这么一句,下意识开口问:“什么没路?”
老秦叹气:“你自己转一圈看看就知道了。”
安娴便不再问,而是自己去看。
一圈下来后,把自己给干沉默了。
这场雨前植物长得虽高,却没有高大到如今这种地步,隐约还是可以看到镇区轮廓,现在是一点都见不着。
甚至连去镇上的路,也被绿色掩盖。
这没路,还真是字面上的意思。
看完远处,又将视线放在自家附近,前后都是好好的,左边是老王家也没什么问题。
唯独右边那片空地,介于花石隔离带与水泥路之间,竟又长出了密密麻麻的滴水观音来,还一株株都泛着红光。
“你不是说魔植霸道,有自己的生存领域,相同的地方一般不会再出现魔植吗?”安娴扭头问。
这都不是一株两株了,而是一大片。
“不造啊,有可能是我记错了吧?”秦小俞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表情甚是无辜,“毕竟就是连续做了几个梦而已,梦醒了就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零星半点。“
“再说了……你不都说是一般吗?不就说明了也有不一般的嘛。”
“再再再说了,不是有隔壁老王家菠萝地的前车之鉴吗,老妈你咋还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安娴深吸一口气,没有怪闺女的意思,只是难过这世道变得越发艰难。
双手叉腰看着那片长得极为妖艳的滴水观音,喃喃道:“我还剩几瓶百草枯呢,也不知管不管用。”
老秦若有所思:“可以试试。”
秦小俞猛地扭头看他:“阿爷你别瞎搞啊,百草枯大概毒不死魔变后的滴水观音,但把你给毒死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好巧,阿爷前世就是被毒死的。
至于被什么给毒的,她想了半天,确实是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