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少林一趟归来,眨眼间再次回山西的时间已经到了。
即便再继续留在此地,也做不了更多事情,再难获取新的收获之时,因此,真的该启程离开这里了。
所以,真的要启程出发了。
要说在河南停留的确切时间,算起来不过刚超过十天罢了,却发生了比预期中更多的事情。
“然而,在这段时间里也同样获取了很多信息和经验”
学到了许多宝贵的知识,也有着丰富的成果回报。
“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一边匆忙整理行装,还不住地向红瓦询问确认,前后大概已经问了四五遍之多。
由于这样的反复追问,就算是性格温顺的红瓦亦流露出些许不悦之情。
“都已经帮您收拾妥当了”
“是这样吗?”
“您带来的物品本就不多,所以不会有遗漏的情况,请放心吧”
尽管对方话语中隐约带着一丝调侃嘲讽意味,但考虑到实际情况,倒也无从辩驳。
毕竟自己本来就没携带太多行李前来,这样的说法也不算完全错误。
'真是麻烦透顶了,还要特意准备额外的东西带过来?'
拥有一套适合进行日常锻炼穿着即可满足需求。
[如此精辟的话语,果然是正确的!]
‘......’
沈老带着赞许的态度点头表示认同,这般反应反倒让人感到些许怪异。
莫非他所认同的观点就真的毫无问题么?
恐怕并非如此简单。
[修习武术之人素来重视每日训练的重要性,这其中又何来争议之处?]
平日里只要察觉到有丝毫懈怠迹象,哪怕只是稍微睡了个懒觉,沈老都会毫不留情地将我叫醒进行强制练功。
日复一日坚持下来之后,这个过程已然成为一种自然而然的习惯。
正因如此,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疑问——昔日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又是如何开展他的修习之旅呢?
想来那种修炼强度必定极其惊人,绝非常人能够承受。
当下正在使用的这套由迎风创制而来的训练体系已经相当严谨缜密。
更何况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华山仙剑,其刻苦程度岂会逊色于前者?
显然不可能存在这种可能性。
好像读懂了我的心中所想之后,沈老随即发出一声不屑式的冷笑声作为回应。
[哼,我看你内心深处也应该开始盘算着应该如何逐步提升自身修炼难度了吧?]
“是啊,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适当增加训练量势在必行”
或许是因为近期服用了一些增强体内潜能的灵药,又或者是自身修炼多年的元气逐渐与肉体达到高度契合状态的缘故。
和往昔相比,目前参与各项修炼活动时感受到的压力明显减少许多,这无疑是一份令人欣喜的进步表现。
“刚才也不例外”
清晨修炼的时候,即便提升了一些强度,仍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之处。
[那是因为肉身终于是成熟了]
到达绝顶之境后,肉体与内气已经达到了完美的融合状态。
这也被大众称为“圆满的巅峰”
[那么,真正挑战的关键时期就要来了]
“是的”
听完沈老的话语,我轻轻点了点头
如今我已经对绝顶之境,驾轻就熟,下一步便是朝着更高的化境发起冲击。
对于普通人来说,从一流到绝顶已经是巨大的屏障;而化境,则更像是每一位武者生命中的终点——无尽的牢笼。
就算有些人天赋异禀,从小就被称之为“天之骄子”,并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磨砺自己,但仍然难以触及到这座高山大多数人都只能倒在这冰冷的门槛之外。
然而,能够抵达绝顶的人本身就已经迈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他们往往会选择在此满足,因为他们知道前面的道路有多么可怕和孤独。
“这与我无关”
至少对我来说,停下脚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那一遭旅程我已经走过一遍,所以没有必要再犹豫什么决定继续攀登,是我的唯一选择。
然而,沈老之所以会将这段时间视作我的瓶颈,正是因为这一切所需的准备时间比我预估的还要久远得多。
我需要确保体内中丹田完全适应并容纳所有的内气,同时巩固它的稳定性。
许多人相信这里是一个需要通过顿悟才能跨越的境界。
但在我身上,情况完全不同——并非依赖精神上的突破,而是取决于实际的力量积累。
我的内气远远超出了普通的界限,不仅充满了整个丹田,甚至还不断溢出。
正如水满而自溢一般,当这种能量达到极致的那一刻,另一扇通往未知领域的大门便会逐渐敞开。
这当然只是按照我个人视角下的陈述方式罢了。
在这个世界里,能够让自己丹田中的力量达到如此饱满程度的人寥寥无几。
想当年,我靠着疯魔般的运行魔功,才使得自身的内气得以持续暴涨,直至今日形成这样的状况,可以说如果不是像我这样特殊案例的话,普通人确实很难模仿或超越。
“首先还是得打造出一副足以承载这份力量的躯体才行”
纵然眼下掌握着庞大的内气储备量,当务之急依然是先夯实这个基础毕竟只有强大的载体,才能够承受住后面愈加严酷的考验而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不断增加修炼强度的原因所在。
“在二十一岁之前,真的有机会触及到化境吗?”
可那又如何呢?不管多难,我都必须做到。
只有成功跨过此关卡,未来的一切行动才会变得更加顺畅否则,所有努力都将成为徒劳。
[哼,看来你倒是有些迫切了啊]
“唉,现在根本不是可以悠哉的时候啊”
[没错,有些焦急的情绪也是必要的]
不论如何,在抵达化境之前,都必须提升修炼强度了。
“有关流星之事还得询问家父”
已经很久没去过下污门[昊武门]山蜀支部了这会儿正好一件件办完先前计划好的事情
“沈老?”
[嗯?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就这样回去也没问题吧?”
少林寺里有沈老的朋友。
这是对煌阿佛尊和铁鹰提出的问题。
若就此返回,也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再来此地。
但是,针对我的提问,沈老只是平和地回应道。
[有何问题?我们总会有再见面的一天]
这话听来仿佛是理所当然一般。
[再说,就算现在过去,那个秃葫芦也会不停地骂人的]
'他在骂人?'
僧侣也会骂人?
记忆翻涌,想起从前听过沈老提及当代方丈年少时偷偷吃肉被发现的故事——原来如此。
那个方丈就是煌阿佛尊吧?
此刻总算明白他们二人为何这般亲近。
'真是'
[你嘟囔啥呢?]
'没什么'
[.....哼,且让那和尚自行修养,若日后见到仍是这副样子,自会给他说上一大串话]
他的喃喃自语之中,蕴含着难以察觉的牵挂与情思。
看来即便同僚亦是真挚的朋友。
'朋友吗 '
只是因向来对此类感情并不执着,故对这类关系未曾深入了解。
'啊,好像还有一个人想起来的样子'
世间值得惦念的人寥寥无几,此刻的某个家伙或许正安然睡在武当山上。
这个人勉强称得上是朋友。
如今思及,他早已将往昔遗忘了吧,追忆不过是徒劳罢了。
心里曾暗自祈愿:“若此次能再见一面就好了”
然而,遗憾的是,即使这次龙凤盛会他也未曾现身,重逢成了遥不可知的期盼。
\"公子!\"
行李即将打包完毕之时,魏雪儿忽地蹦了出来,猛地扑进我的怀里。
\"一切都准备好了哦!\"
我轻轻抚摸着怀中魏雪儿的发丝,随口问道:\"都收拾完了吗?\"
\"是的!\"魏雪儿的声音清脆而满是雀跃
旁边,红瓦瞧见这一幕,神色慌乱地快步上前将魏雪儿拉开。
\"雪儿!\"
\"嗯\"
她每次挨训时,那副欲哭的模样总是格外讨人怜爱,我不禁伸出手想捏捏她的脸蛋。
只是——\"可惜连可以捏的脸颊肉都找不到了啊\"
相比初次相见,她的脸庞显然憔悴不少,少了以往的圆润,这让我心中泛起阵阵酸楚。
[疼的地方另有其因吧!还清醒着呢?]
“关于雪儿的身体情况,我还未亲自动手检查过”
[.....]
就在我如此回应时,耳畔传来沈老一声细微不可察的叹息。
或许下手稍微狠了一些,但我并未后悔。
谁让他偏偏要去挑事?但是说到底,这也是沈老自己犯下的错误。
趁着侍从们忙着处理我的行囊,我亦迈步往客栈下层走去。
来到大厅,其他人似已整顿完毕,此时正三三两两地交谈着。
举目望去,只见南宫霏儿懒洋洋地趴在那里打盹,而唐少烈则神情平静地品茗。
然后——“那个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再侧首细看,发现慕容熙雅果然端坐一侧,面罩覆住了她的容颜。
从小林寺别离至今,这还是我们再次相遇的开头一刻,时光荏苒中的点滴浮现心头。
即使那样也不过只是几天罢了。
“啊!公子来了!”
唐少烈看到我,唇角轻轻勾起。
近来唐少烈的笑容似乎格外多
“要一起用餐吗?”
“难道我已经吃过?”
“还有些时间,不如稍微吃点东西吧”
“哦?既然这样,那就尝一尝好了”
当我走近时,唐少烈悄悄把旁边的椅子拉开一些。
她轻轻敲了敲椅子,那个动作仿佛在邀请我坐下。
我刚坐下就立刻唤来店小二点菜,依旧如平日里一样点了素面和馄饨。
“不过”
刚刚入座,眼神就不自觉地飘向慕容熙雅。
“慕容小姐怎么也会在这儿?”
可惜,对于我的提问,她连看都没朝这边看一眼。
这是何意?莫非是在冷淡以对?
“为什么会戴着面纱呢?”
第一次在千魔楼见到她时,她是戴着的;可后来似乎再也没见过她戴这东西。
“慕容小姐?”
叫了两次后,她这才缓缓转身面向我,那个转身的动作分明显得异常生硬。
“嗯”
“嗯?”
“您好”
“贵体可有不适之处?”
“没有”
然而她的声音为何会如此颤抖不止?
她的表现就像一个出了问题的人偶一般,于是,我悄悄凑近唐少烈,在她耳边低声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对于我的疑问,唐少烈也只是连连摇头,脸上满是疑惑。
那表情似乎是连她自己都有点懵。
“一大早安静地来了之后,就一直保持着那个状态”
难道究竟为什么?
当时我以为她是有话要说才过来的。
可是那眼神却显得异常呆滞、不自在。
中间每当面纱略有波动的那一刻,我隐约察觉到她泛红的脸庞与耳尖。
“慕容熙雅小姐”
“在”
所幸这次哪怕只有短暂的停顿,还是等来了她的回应。
“不知你过来所为何事?”
“嗯”
慕容熙雅原本想要开口说话,却又猛地合上了嘴唇。
一时间寂静笼罩,只听见她细若游丝的呼吸声传来。
片刻过后,她调整了一下站姿,再次鼓起勇气向我开口:“听闻今日您将启程返回,我特地赶来送行并向您告别”
她略微带着颤音的话语渐渐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