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天周身腾起的威压如汹涌的暗潮,似要将天地都卷入无尽的深渊。那股力量在虚空中肆意翻涌,竟让苍穹都为之扭曲,星辰的光辉在这威压之下也黯淡无光。道天心中虽泛起丝丝缕缕的恐惧,如同阴霾笼罩心间,却依旧冷笑着,声音里满是不屑:“不过是些不值一提的小把戏,也敢在我面前卖弄!”
说罢,他大手一挥,祭出时空殿那至高无上的镇殿之宝 —— 混沌罗盘。刹那间,罗盘飞速转动,无数时空漩涡如同狰狞的巨兽之口,在天地间凭空显现,发出阵阵令人心悸的呼啸,仿佛要将眼前的阳昭与林悦彻底吞噬。
阳昭与林悦心意相通,眼神交汇间便已明了彼此的想法。三色火焰如灵动的赤龙,在他们周身盘旋升腾,炽热的气息仿佛要将虚空都点燃;佛魔音波似无形的利刃,在空气中震荡出诡异的波纹。二者骤然融合,化作一把巨大的时空之剑,剑身流转着神秘莫测的光芒,直直地刺向那混沌罗盘。
“轰!” 一声巨响震彻天地,仿若盘古开天辟地时的轰鸣。时空之剑与混沌罗盘轰然相撞,爆发出的光芒比烈日还要耀眼千倍万倍,刺得人睁不开眼。道天的混沌罗盘上瞬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如干涸的大地般狰狞可怖。而道天本人,也被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震得口吐鲜血,身形如断了线的风筝,连连后退,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血痕。
阳昭与林悦怎会错过这绝佳时机,他们双剑合璧,攻击如疾风骤雨般朝着道天倾泻而去。剑光闪烁间,道天周身的时空锁链在强大的攻势下纷纷破碎,发出清脆的断裂声。道天满脸惊恐,发出绝望的怒吼:“不!这不可能!”
可他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抵挡这足以覆灭一切的力量,最后如丧家之犬般狼狈逃窜。时空殿众人见势不妙,也纷纷作鸟兽散,这场惊心动魄的危机,终于暂时得以化解。
战斗结束,阳昭与林悦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疲惫地瘫倒在地。阳昭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将林悦轻轻搂入怀中,声音里满是关切与后怕:“悦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深情与担忧。
林悦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仿佛是这世间最动听的乐曲。她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如同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昭哥哥,有你,就有了全世界。”
暮色如凝血般染红了天际,将天书阁的断壁残垣浸染得愈发萧索。破碎的琉璃瓦在风中发出呜咽,宛如泣血的寒鸦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时空锁链残留的幽光在焦黑的梁柱间若隐若现,恍若死神尚未收回的触手,令人不寒而栗。墨天行负手而立,广袖在罡风中猎猎作响,额间道纹泛起微弱的金芒,似在无声地诉说着方才激战的惨烈。
阳昭与林悦并肩而立,三色火焰与佛魔之力交织的余韵如游龙般在周身盘旋,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阳昭的焚天剑还在微微震颤,剑身镌刻的古老符文流淌着暗红光芒,仿佛在回味着战斗的激烈;林悦的玉笛横在腰间,笛身缠绕的佛魔印记吞吐着黑白雾气,神秘而又诡异。
“阁中仙气紊乱如沸鼎,道天此举绝非一时兴起。” 林悦朱唇轻启,声如空谷幽兰,却暗藏锋芒。她素手轻扬,一道由佛魔之力凝成的隔绝结界如涟漪般扩散开来,将三人笼罩其中,道:“阁主可记得《天机谶》所言:‘暗子藏锋,祸起萧墙’?道天是道门安插在时空殿的暗桩,此去问责,需步步为营。稍有不慎,道天或会狗急跳墙。”
墨天行眸光如电,凝视着结界外徘徊的残魂,沉声道:“时空殿向来自诩公正,若无确凿证据,只怕…… 他们不会轻易相信,反而会认为我们是在无事生非。”
“正因如此,才要善用谋略。” 林悦截断他的话,黛眉微蹙,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道:“道天此番挑起战火,看似针对天书阁,实则是想离间两大势力,让天道麾下势力自相残杀。阁主若以此为由,揭露其阴谋,定能引起众人警觉。就如《孙子兵法》所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 我们当以智谋破局,方能让肇事者付出代价。”
阳昭握紧林悦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多年苦练留下的印记。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既为林悦的聪慧而骄傲,又为墨天行的安危而担忧,声音低沉:“悦儿所言极是,此行凶险,还望阁主多加小心。”说话时,三色火焰在他周身暴涨,似要将所有担忧焚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