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汗淋漓的玉体上狂欢过后,称心如意的哥舒耀下榻穿好朝服,顺手捶了捶有些发软之双腿,转身看了愈发妩媚妖艳之荀轻芸一眼,他暗自嘀咕一声“真是要命”,旋即依依不舍地后退离开。
全安殿里,听闻荀轻芸从太庙迎出哥舒耀,便不约而同到此等候多时之东极群臣,因迟迟不见其踪影,已经有御史言官将怨气撒到了当朝宰相、帝君国丈——荀万头上。
诸如什么“不知轻重”、“红颜祸水”、“女色误国”等阴阳怪气之言辞,纷纷由阵阵窃窃私语中传出,再经荀万,最终影射向荀轻芸。
“全安殿何时能像菜市场一般热闹了?众卿如此交头接耳,是有什么好的退敌之策吗?”清楚这些御史言官的脾性,悄悄走进大殿之哥舒耀,主动出击。
先皇哥舒剑之梓宫尚未安放陵寝、天焱使团之嚣张气焰日盛一日、弘成将士之驰援谋划久久难定……这些棘手问题,哥舒耀身为一国之君,本应统领文武百官火速解决,以利朝局!可他竟任性跑到太庙跪拜祖宗,对外界诸事不闻不问三天!
好不容易被荀轻芸劝出,其居然又抛下心急如焚之满朝文武,只顾贪图那点男女之事……
基于哥舒耀上述种种荒诞昏聩之行径,早已满腔怒火、令其又敬又怕之御史大夫——芈双,率先无情嘲讽:
“皇上独自在太庙长达三日,不知太祖是否降下旨意?”
“太祖确有显灵指路,不过那是太祖之策,朕现在问的是你们!”稳坐龙椅,哥舒耀不怒自威。
“百官是有对策,可皇上不在,谁敢僭越处置?想我东极危亡时刻,竟有三日不见帝君!皇上任性妄为,老夫真替先皇与边关将士感到不值。”当着满殿同僚,芈双对哥舒耀已经不愿再自称老臣,可见他心中是何等失望。
“事发突然,朕当时确实失了分寸!为免决策有误,朕唯有到太庙静思己过……老爱卿姑且记下这一次,就不要对朕不依不饶了!先帝后事,还需您老居中统筹。”哥舒耀被戳到痛处,急忙起身走到芈双面前,情真意切地拱手致歉。
堂堂帝君能够当众认错,连同芈双在内的所有殿中官员,悉数倍感欣慰,纷纷行礼高呼:“吾皇英明神武,万岁万岁万万岁。”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国丈!”扬手制止,哥舒耀话锋一转,上前挽着老态龙钟的荀万,显然有事相托。
“皇上……”
“太子年幼,还望国丈多多费心。”
“皇上,老臣……”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皇后和太子身系国运,还请国丈勿再推辞!”
几次打断意欲拒绝的荀万,哥舒耀搬出荀轻芸母子,终是让他含泪颔首。
“最近有传言:问我东极还有救吗?更有甚者,已然改口说:我东极很大可能没救了!”
“皇上……臣等知罪……”以独孤无名为主的一众武将,齐齐单膝跪地,惭愧低头。
“也对,不管是大元帅,还是左右前后四将军,这些曾经助我东极开疆拓土、护我社稷万民之军中战将,都已舍朕而去!自然而然,让人生出了大厦将倾之错觉。”没有理会独孤无名等人,哥舒耀负手立于大殿中央,悠悠自嘲。
“皇上……君忧臣辱、君辱臣死!末将之罪,万死难赎!末将自请革去骠骑大将军一职,以戴罪之身发配弘成军中——战死谢罪!”
军威大败、大元帅及其所部将士全军覆没,纵然独孤无名当时是为了回师拱卫帝都而不得已撤军!但败了就是败了,朝野上下需要他来充当发泄之靶子。
所幸,哥舒耀并非那种不明是非、不敢担当之昏君庸主,不仅对独孤无名没有任何怪罪,反而多次警告百官旁人,禁止对其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