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地方的叔叔部门...嗯,一言难尽,向来素质极差,那天给我打电话那个人以前已经打过好多次,我觉得错不过去才跟他约了个时间谈谈——我怀疑那哥们儿那天喝多了,骂了我半个多小时,喷得他自己都累了才挂了电话,还气哼哼说非把我弄回去尝一尝党的铁窗不可...这个我将来会尝的,但不是现在,也不会是因为这种事,你恐怕是想多了...
后面这个羊羔要到俩千块钱,你懂的,什么柏籽羊(你别说,那个乡里有几个村子真的有吃柏籽长大的羊)羊生羊那一套,这个价钱就算是按一个成年的甚至怀着羊羔的母羊来算都是太多了,我反正一毛不给——后面我们那时候一起吃羊肉大概有八个人,他们都商量好了八个人分摊这个费用,然后让建国给我打电话,问我出不出这个钱——要是靳军打,一毛没有,眼镜打,酌情考虑,建国打,我说又说不过他,正也正不过他,所以后面这个钱我还是凑了二百——那时候我暗自叮嘱自己,老家这边的人非常恶心,说不准啥时候他就要给你扣屎盆子,给你搞出一个羔羊的眼神那种累积性的心理创伤,然后你还得掏钱,所以别跟他们来往,很麻烦——事实上,我后面吃的很多大亏都跟这帮人有关,但是,童年时候的心理阴影,长大了有了点能量以后你还会记得吗?你早忘了,你以为现在自己能力大了别人再也哄不了你了,其实不是的,这个东西和天性有关,和时间无关——你总以为所有人都是像你一样,像建国一样,像发小一样,不论如何只是修正自己的脾气,他的三观是不会改的——实际上,照我看这世上绝大多数人变三观比变脸色还快,他们的三观就像一种类似成人尿不湿一样的东西,完全就是为了兜住自己的脏东西不露出来才穿在裤子里的,啥时候湿了脏了啥时候换,这个真不是我这个水平能看得懂的——不是有那么句话说么,我经常因为人类的伟大而自卑,也经常因为人类的无耻而羞涩,原话可能不是这样的,大差不差吧——就是说,人这个东西,我其实是越接触越不懂的。
三岁定八十是胡扯的,但二十定八十肯定差不多。
过年之后我和杨燕子撇清了关系...唉,这个事说来简单,其实非常复杂,那时候我不知道这一段对我意味着什么,是慢慢地在后面才品出来——就是,我真的已经全力挣扎过了,既然还是没有,我被命运伤了自尊,那就再也不干类似的事情了——被人伤自尊你还可以高鞭腿踢她,被命运伤自尊就无解,我其实是受到了彻骨的伤害——我不信命,但是我服命,这个怎么说呢,就是不比划一下我永远不服,你真把我弄服了我是低头的,我没有那么固执,毕竟咱也是思想开明人士——但是你以为这就完了吗?不不不,命运还要拿走不属于我的其他一切的——我前面深刻思考过这个问题,什么是命?你自己就是你的命,命给我的,就是我自己给的,命要拿走,就是我自己不想要了,所以这个辩证关系是这么来的——比起希望剥夺,还有更痛苦的事情,只是...我们人永远是沉溺在当时那点痛苦里罢了...
年后去北京的时候杨燕子在我过去不久以后就飞新加坡了,来北京的时候还和我吃了个饭,但是当时我没和她说什么——我俩吧,除非...有个香港的电影《3d玉蒲团》,那里面的夫妻都禁受了非人的折磨最后还可以在一起,蓝燕那一版的,这个电影其实包含了红尘里所有爱情的最终归宿——你猜是啥?时光?不是。坚贞?不是。忠诚?其实也不是,最终的归宿是衰老,只要你足够老,所有的矛盾都会消失的,反过来说,之所以有矛盾,是因为你们还是太年轻——神奇吗?我以前一直觉得之所以结婚就是需要勇气,需要年轻,需要爱情,然后发现那都是激素问题,其实你只需要性功能,以及明确的态度——起码我去北京之前是这么想的,而且...
怎么说呢,我去了以后在苗田那里住了几天——这个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我去,为了和他步调一致而且不打扰他,都是在他家附近找个宾馆,第二天他起来过来拉着我就出门了。这一次我主要是和方总对接,所以住的地方在昌平(记着这个知识点,所以我后面因为差旅费大发雷霆也是有原因的——这个钱是我自己掏的)他们公司附近,然后和方总对接了俩天,第三天去了唐山,看了一下他们已经在那里做好的项目——也是煤改气,但是功率小很多,也没有自己的蓄电站——蓄电站的意思,就是你如果接国家的管道气来得多来得少你控制不了,发出来的电多少也就控制不了,少了你就去国家电网买电,多了你就要有储气罐或者蓄电站把这些多余的能量储存起来——这玩意老韩那里是有的,不过因为他自诩和冀处长关系好所以只做了蓄电站没有做储气罐——那时候国家的气还相对稳定,而且用气单位少,容易调控,没出现过什么毛病,所以大家一般都是这么布局的——一个天然气储存那个破罐子,轻则一千万,重那就没有头,而且这只是说物理上东西的数目,你还得办证呢!明天你拿个可口可乐瓶子,说我要存俩升天然气,那人家就给你灌呗那还——可是你要说再多点,比如十万方,人家就要看你的手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