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景明二十一年,五月二十四这日,京城发生了一件让人津津乐道的事。
安南侯府世子妃沈氏,因娘家出事而将自己的嫁妆又运回沈家,想帮娘家渡过难关。
“你们是不知道啊,据说当时安南侯夫人死活不让沈家把嫁妆带走,还是后来威武伯世子带着慎王殿下去看热闹,他们碍于脸面才不得不放行。”
“哟,你这消息落后了吧?我咋听说人家侯府是同意把嫁妆运走的呢?不然搬了整整一天的嫁妆又是哪里来的?”
“我大舅爷家的七姨娘的外甥的小儿子在安南侯府做花匠,他亲口说的,安南侯夫人都气得吐血了,安南侯世子砸了好几个砚台呢!”
“不是不是,我听说侯夫人和世子妃婆媳情深,她怕世子妃难受,还派人送了不少补品给世子妃呢!”
“哎呀,你们说的都不对,我听说……”
不到一日,市井之中,有关此事的讨论此起彼伏,纷纷猜测事情到底如何。
而此时的心悦院中,红梅正绘声绘色的讲着打听来的消息。
“小姐,你做的布置全都生效了!现在外面对这件事真是说什么的都有,咱们算是彻底把水搅浑了,侯府根本不敢对咱们如何。”红梅说完后,昂首挺胸喜滋滋的道。
沈悦心微笑着颔首,“多亏了爹和大哥帮忙,还有大嫂,”想到周氏那天的演技,她就笑眯了眼,“我真是没想到呢。”
如今她的嫁妆除了心悦院里常用的外,已经全部送回了沈家。
除了沈家人外,她最应该感谢的就是蒋铮和慎王。
那天如果不是蒋铮那些话,再加上有慎王在场,她想把嫁妆全都送回去肯定不会那么容易。
甚至她准备的后手里还有让青沧青溟出手,强行带走嫁妆,但那样一来,侯府肯定会有所防备,也会知道她暗地里还有自己的人。
“对了,小姐,刚刚主院那边来人,说侯夫人病倒了。”红枣像是才想起一般,顺口提了一句。
呵呵,她家小姐都要和离了,谁管那老妖婆的死活啊?
沈悦心闻言,表情都淡了不少,“病了就请大夫,我一个还在坐月子的儿媳妇,总不能还让我去伺疾吧?”
“谁说不是呢?”红枣眉眼弯弯道,“奴婢就是这样回的话,还亲自送了一盒红枣过去。”
从前秦氏可是天天都有血燕喝,如今嘛,对不起咯,她家小姐娘家都出了那么大的事,现银和嫁妆也都“借”给娘家了,能有点红枣送过去就不错了。
红杏插嘴道:“奴婢今日去主院那边支取银钱,他们还不想给呢!”
可她是那么容易被打发的人吗?当即就哭天喊地的吵着要出去说侯府对刚生完孩子的儿媳妇是如何如何,主院那边立马就给钱了。
“可有得他们出钱的时候。”红梅撇撇嘴,“他们以为安南侯府是谁都能支应起来的吗?如果不是咱们小姐,他们早喝西北风去了!”
沈悦心好笑的看着几个丫鬟,“行了,眼下咱们要做的可不是这些,之前交代你们的事都办好了吗?”
听她说起正事,红枣等人立刻端正了态度。
“小姐放心,奴婢已经在着手清除咱们的人留下的痕迹,保管侯府的人不会知道府上的开销大半都是从咱们手里的产业出的。”红杏胸有成竹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