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了复仇,可以用尽手段,却不可以被仇恨困住。
谢芫于南楚有用,还不能死。
她会看着谢芫起高楼,看着她造福南楚,等她没有价值了,再看她楼塌地陷。
垂珠不愧是赵氏费心调教出来的,午膳的时候,那锅鸡汤被端到谢芫的膳桌上。
谢芫最近没日没夜地画筒车的图纸,耗了大量的心神,人也跟着瘦了一圈,看到鸡汤,以为是赵氏吩咐下人炖来给她补身子的,喝了一碗又一碗。
正院那边,赵氏一直等着谢晏暴毙的消息,一连两日,府中风平浪静。
赵氏眯了眯眼睛,吩咐赵嬷嬷把垂珠叫来。
垂珠微低着头,顶着赵氏锐利的审视目光,心脏急促地跳动着。
赵氏沉声问道:“毒都下了?”
垂珠点头:“那些毒药都混在糕点里,奴婢亲眼看着大公子吃下去。”
栖云院这几日一直往松风院送糕点,赵氏自然知道,她的语气十分阴冷:“为什么晏哥儿还活着?”
在答应给谢芫下毒的那一刻,垂珠就已经想好了说辞,心里虽紧绷着,但并不慌张。
“许是叶神医医术高明,压制了毒性。”
“那就让我看看,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他的医术能有多厉害。”
赵氏并没有将叶逐玉放在眼里,给了赵嬷嬷一个眼神,赵嬷嬷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垂珠。
垂珠指尖一紧,默默地接了过来。
赵氏盯着她,眼神犀利而冰冷,带着很重的警告意味:“要是让我知道你阳奉阴违,你该知道是什么下场。”
垂珠低头道:“奴婢不敢。”
待她回到栖云院,看到谢蕴在廊下喝茶,似是在等她,心头微凛。
她上前行礼:“见过二小姐。”
谢蕴看着瓷盏里的茶汤,眼睛都没抬一下,淡淡道:“悠着点,三妹妹这条命金贵着呢,可不能就这么折了。”
前世,赵氏让她给谢芫铺路,这辈子,也该轮到谢芫为阿兄做嫁衣了。
“二小姐放心,奴婢晓得该怎么做。”垂珠心脏微缩,对谢蕴越发敬畏。
她再蠢,也看出来,她和夫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二小姐的眼皮底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夫人想将大公子除之而后快,倒霉的,却是三小姐。
败局已定,夫人不是二小姐的对手。
......
接下来的几日,每日都有滋补的汤药端到谢芫的桌上,谢芫喝得一滴不剩。
谢蕴都有些期待,谢芫毒发时,赵氏脸上精彩的表情了。
这几日,赌坊都没什么消息传来,谢蕴找青梧询问:“赵青那边是什么情况?”
青梧道:“属下正要与您说,赵夫人为了让赵青戒赌,把赵青关起来了。”
“关起来了?”谢蕴扬着唇,笑了下,“那我们就帮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