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浔勾唇讥笑:“那还谈什么义不容辞?”
谢蕴眉眼沉静,说的话,也极为认真:“命不行,但人可以。”
慕浔差点就被茶水呛了。
眼前的少女,眸似春水,唇若点樱,如含苞待放的牡丹花,明光照在她身上,仿佛蕴着光,姝色无双。
窗外,风声簌簌,吹得花枝摇曳,衬得屋中一片寂静。
慕浔将茶盏置于案上,漆黑的眸底,映着少女的身影:“谢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命是我自己的,除了我自己,没有谁能掌我的命,但我可以为王爷做任何事,我这个人,任王爷差遣。”
少女说得十分郑重诚挚,慕浔对上她清透的眸光,才深觉自己想岔了,神情之中,有一丝的不自在。
他收敛情绪,问道:“何事要本王帮忙?”
谢蕴没瞧出他的异样,见他松了口,忙道:“赵氏嫁进侯府,恐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我故意威胁,可赵括宁愿搭上妻儿的性命,也不吐露一字半句,我想着术业有专攻,想请王爷帮忙审讯一番。”
诏狱是慕浔的地盘,她和赵括说的那些话,十有八九会一字不差地传入慕浔耳中。
她在他面前没有秘密,何不借力打力?
慕浔喊了慕十三进来,让他去提审赵括。
谢蕴感激道:“多谢王爷。”
慕浔静静地看着她:“谢二小姐别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王爷放心,我绝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慕浔淡淡地“嗯”了一声,端起茶盏饮茶。
谢蕴问道:“不知神医几时能到?”
慕浔:“就这几日。”
半个时辰后,慕十三回来,神色不太好。
谢蕴神色微凝:“赵括还是不肯说吗?”
“宁死不说。”慕十三也很气闷。
赵括不是硬骨头的人,贪墨的事情,他招得比谁都利索,可简单一件陈年旧事,怎么用刑都没用,还差点咬舌自尽,若不是发现得及时,就被他得逞了。
谢蕴道:“不说便罢了,辛苦慕侍卫了。”
慕十三:“谢二小姐客气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没得到想要的,反而还把自己搭进去,谢蕴多少有些失望,但也不后悔。
等谢蕴走了,慕十三咂舌道:“谢二小姐方才那样说,属下还以为她要......”
慕浔清寒幽沉的眸光,淡淡地扫过来,“自荐枕席”这四个字,都到嘴边了,又及时地被他咽下去。
他赶紧转了话题:“赵括那事,还查吗?”
慕浔神情很淡,看不出情绪,淡淡说了个句:“查。”
......
静夜深深,谢蕴悄悄来到侯府的西南角,青梧刚带她翻墙进去,四周突然亮了起来。
通明的灯火中,谢芫缓缓走过来,一张脸清冷如雪莲,难得地带了笑,却全是看好戏的意味。
“二姐姐从何处回来,深更半夜的,怎么不走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