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道:“二小姐放心,老奴一定照顾好老夫人。”
从松鹤院出来,谢蕴就去松风院。
她对谢晏说道:“赵氏是故意气祖母的。”
谢晏愣了愣:“为何?”
谢蕴的眸子很冷,看着树上的鸟窝,雌鸟正给雏鸟喂食。
“三妹妹要动手了,把事情推到林家头上,是高明,但不一定万无一失,祖母为人精明,心思又深,她们不确定能把祖母糊弄过去,正好借着填补亏空,来祖母这里卖个惨,知道祖母不会同意,就故意把祖母气病。”
老夫人年纪大了,又病着,精力难免不济,很多细节就不会深思。
“真是机关算尽。”
谢晏默了默,只觉得寒意漫上脊背,比赵氏给他下毒,还让他发寒。
“赵氏为了谢芫,什么都豁得出去,不过,”谢蕴从树上收回目光,勾着唇笑起来,“她们这次,只怕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等事情败露,祖母缓过神来,有她们的好果子吃,咱们只管等着看戏。”
谢晏点头,兄妹俩又说了一会儿话。
谢蕴离开时,看到一只小虫子掉到廊下,背壳朝地,挣扎了许久,不管怎么翻,都没翻过去。
总有一日,她也会让赵氏翻不了身。
......
“老夫人的心也太狠了,那么大一个巴掌印,夫人怎么说也是当家主母,这不看僧面看佛面,三小姐机敏聪慧,是有大作为的,老夫人也太不给夫人和三小姐面子。”
谢蕴一回来,就听到垂珠在嚼舌根,心头怒火腾起。
她还没收拾她,她就蹦跶到她面前了。
“放肆!”谢蕴沉声厉斥,“主子也是你能议论的?”
垂珠回身,看到谢蕴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吓得跪下求情:“小姐息怒,奴婢......”
“来人,掌嘴!”
谢蕴甚少有这般疾言厉色的时候,垂珠大惊失色,彻底慌了。
“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谢蕴示意小丫鬟给她搬来一张椅子,她冷冷地看着垂珠:“母亲枉顾孝道,把祖母都气病了,你在这里替她打抱不平,居心何在?”
垂珠脸色发白,一颗心扑通扑通,差点要跳出嗓子眼,有一种被看穿心思的恐慌。
“奴婢没有对老夫人不敬,奴婢就是觉得,夫人为侯府生儿育女,操持家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倒是巧舌如簧,”谢蕴冷笑着,语气陡然冷寒,“妄议主子,挑拨生事,给我狠狠打!免得传出去,以为我栖云院目无尊卑,以下犯上,毫无规矩可言!”
“小姐......”
垂珠还想求饶,立马有婆子上前,清脆的巴掌声,一声接一声地响起。
谢蕴不喊停,婆子也不停手。
一旁观刑的下人,全都噤若寒蝉。
直到垂珠的牙,都被打掉了一颗,谢蕴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栖云院不留没有规矩的人,下次,再有人不知分寸,居心叵测,直接杖毙!”
赵氏竟然挑拨她院里的人与老夫人离心,想让老夫人与她生嫌隙。
给她等着!
敢坑她,她非得把人埋了不可!
谢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垂珠:“你如此忠心,不去正院为母亲分忧,当真是可惜了,人往高处走,本小姐不阻你前程,亲自送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