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不是小数目,钱氏想到赵氏会拒绝,但没想到这么决绝。
她阴沉着脸,冷冷一笑:“你别跟我哭穷,你堂堂侯府主母,会没有银子?说出去谁信?”
赵氏气了个倒仰,绷着脸,怒道:“我为什么没有银子?这么多年,你们扒在我身上吸血,我那点东西,早就贴补干净了。”
谁家侯府主母做成她这窝囊模样,真是没用的废物。
钱氏眼里闪过鄙夷,打定主意要拿到一万两。
“就算没有银子,不是还有铺子和庄子吗?”
真是好大一张脸!
赵氏被她这厚颜无耻的话气得一口老血哽在喉头。
她就剩下这么一点东西,全掏空了,她和芫姐儿要怎么办?
赵氏语气冷硬:“青哥儿整日游手好闲,好赌成性,都是你惯出来的,我管不了。”
钱氏怨毒地盯着她,气急败坏道:“要不是你狼心狗肺,不救老爷,老爷会被砍头?赵家会被抄家?赵家好好的,有老爷管束,青哥儿会这么不成器?这是你欠我们的。”
赵氏怒极反笑,笑容里,满满都是心寒。
到底谁才是狼心狗肺?
她对赵家掏心掏肺,赵括的死,怎么能怪到她头上?
赵氏眼底沉着很深的阴翳:“我对赵家早就仁至义尽,你别胡搅蛮缠。”
“你的一切,都是赵家给的,你想过河拆桥,我告诉你,没门!我不管你有没有银子,也不管你怎么把银子凑齐,总之,明日一早,我要见到一万两。”
“我说了,我没有银子,你逼我也没用。”
钱氏见赵氏铁了心见死不救,心里恨意滔天。
“你是要鱼死网破吗?”她目光阴鸷地盯着赵氏,威胁意味十足,“你是怎么嫁进侯府的,你心里清楚。”
旧事重提,赵氏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对赵家的那点亲情,彻底被磨没了。
她冷笑着,愤然问道:“鱼死网破?你敢吗?柳五娘的死,你才是罪魁祸首,你威胁我?你脑子被狗吃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老爷已经死了,要是青哥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钱氏破罐子破摔,神情狰狞,“我死也要拉你陪葬!”
一而再再而三被人威胁,有一瞬间,赵氏起了杀心。
她不能永远都这么受制于人。
钱氏看着她森寒的目光,瞳孔缩了一下,眼神也变得阴狠起来,像吐着信的毒蛇,恶意满满。
“你别以为赵家败落了,就当我好欺负,我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当年的事,就会捅到柳家的耳朵里去,别说事情不是你做的,柳家可不管这些,你若还想稳稳当当做你的侯夫人,就乖乖把银子准备好,听明白了吗?”
赵氏紧攥着手指,指甲都要被掐断。
她压着火气,嘴角绷成一条直线:“这是最后一次,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们好自为之。”
钱氏嗤笑,压根没把这话放进心里。
什么桥归桥,路归路,赵家为助她成为侯府夫人,连柳家这样的庞然大物都得罪了,这辈子,赵氏都别想甩开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