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掀起帘子往外看,正好瞧见锦衣阁和林家的糕点铺子。
“三妹妹最近都有什么动静?”
青梧也往外瞧了一眼,回道:“三小姐又让车夫去了一趟糕点铺子,大小姐暗中跟了过去,属下估摸着,三小姐该有所动作了。”
谢蕴沉吟了片刻,大概能猜到谢芫想做什么。
“三妹妹心思缜密,喜欢永绝后患,大姐姐恐不是她的对手,派几个身手好点的,跟着大姐姐,关键时刻,助大姐姐一臂之力。”
青梧神色变幻不定,迟疑道:“三小姐要杀人?”
他实在不敢想象,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小姐,怎么敢杀人的?
谢蕴看着茶盏里沉浮的花瓣:“三妹妹要把事情推到林家头上,得有一个林家安插的暗棋,如果车夫就是那颗暗棋,那他就必须死。”
车夫孤身一人,无亲无眷,死了也不会有人替他讨公道,平日里,和厨娘谈不上熟稔,但又有些往来,难怪谢芫会挑中他。
青梧思索着,才明白其中的深意。
“要把事情推到林家头上,但又不能把事情闹大,不然,就会被揭穿,人死了,死无对证,老夫人和侯爷也就不能上林家讨说法,事情就彻底捂住了。”
谢蕴点头。
侯府已经没落,林家却是天子近臣,没有真凭实据,仅凭一个车夫,侯府岂敢上门?
谢芫走了一步好棋。
“戏台子都搭好了,就看三妹妹要如何唱这出戏了。”
......
马车刚在侯府门前停下,谢蕴还没进府,就有个婆子急切地冲上来。
“二小姐,您可回来了,老夫人病了。”
谢蕴蹙眉。
她今早去请安的时候,老夫人面色红润,拉着她一起用早膳,吃得比她还多,怎么突然就病了?
她一边往松鹤院而去,一边问道:“祖母现在怎么样了?府医怎么说?”
婆子答道:“府医说老夫人是怒急攻心,施了针,老夫人已经醒过来了,就是......”
谢蕴神情有些发沉,又见婆子吞吞吐吐的,眸光都凌厉了起来:“祖母怎么会怒急攻心?谁把祖母气病的?就是什么?”
婆子目光一闪,支支吾吾地说道:“老夫人不肯喝药,把汤药都给砸了,老夫人最疼您,有您陪着,老夫人一定肯喝药。”
谢蕴见婆子避重就轻,语气越发冷沉:“谁把祖母气成这样的?说!”
婆子见她动怒,不敢再瞒着,开口道:“是夫人。”
赵氏贪墨中馈,犯了那么大的事,她怎么有胆子把老夫人气昏的?
还是觉得,有谢芫这个护身符在,无所顾忌,破罐子破摔?
这可不是赵氏的作风。
谢蕴一边想着,一边疾步进了松鹤院。
赵氏和谢芫,还有谢萦都在,连谢晏也在,只是都在外间。
连阿兄都劝不住,看来,祖母是真的气坏了。
谢蕴眸光从谢晏身上,转向赵氏和谢芫。
赵氏脸上有一个巴掌印,估计是老夫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