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会首心里苦得不得了,短短两天,铺子前人还是很多,但最有钱的客人却全都没了。
每日的收入那真是断崖式下降,愁得他嘴上都长了泡。
他才又换了新宅子,新马车,奴仆又买了好几个,每日要花的银子都比这收入多得多。
他亲自去那铺子看了看,那成衣一看就不得了。
可比他铺子里的新款式布匹更让人震撼,漂亮得他都想买。
一想就知道是他不愿再见的郑妹子做的。
当即火急火燎地来当铺这找她了。
再这么过几天,副会首就不是他了。
“郑妹子啊,你别气了,再气哪能跟钱过不去啊!只要你给我成衣样式,我一定让布行的铺子和你们当铺大力合作,绝不去管那郑家条子了。”副会首弓着腰说得诚恳。
说起来也怪他,当时只盯着布匹,觉得来钱更快更简单,成衣是一点没记。
现在去照着那家铺子的成衣样式仿着做,可内里细节不知道,做出来一眼就能看出来优劣。
用料还极贵,有钱人不买,普通百姓买不起,就会放着白白亏钱。
布匹成衣都讲究一个快些卖出去,只要放的时间长,价值就大打折扣。
郑凝珍冷哼一声,“不必,之前给我的布匹成衣多少银子,我给你,以后不必再往来。”
低谷时,最容易看清一个人究竟值不值得相交。
副会首变了脸色,若这人当真如此决绝,他才扩张了的布坊就会开始每日亏损,今后怎么办?
“那才几个银子,用不着。郑妹子,你看到底我怎样给你赔礼,你才能消消气?”
郑凝珍灿然一笑,“这可是你说的话,在座的都听到了。用不着赔礼,你现在该找的不是我,去找郑家啊。郑家各州府都有铺子,你让他帮你弄些衣裳样式还难?”
郑家要肯帮他这个忙她就不姓郑。
郑家只会一听,自己就开铺子。
要么非从他身上咬下一大块肉下来,才会同意。
再说了,郑家不是主做布匹生意,对衣裳的了解压根赶不上她。
她从小到被流放前,每月的衣裳最少上百套,穿都穿不过来,随便漏个一年的,便足够兰草彻底掌握循州布行。
只有有钱人最懂有钱人。
副会首眼睛转个不停,一边觉得郑凝珍说得有理啊,一边又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郑凝珍才是绝对的生意人,她会这么好心提点自己?
可他愣是找不出什么不对的,只得尴尬笑笑,“郑妹子,我们都合作这么久了,这次我不光免费送您布匹成衣,我还给我送两份。”
桑七没绷住,一下笑了。
和兰草婶子的五成比起来,这两份可太多了。
多得她都不知道他怎么一脸心痛得说出来的。
太贪了。
郑凝珍也笑了,挥了挥手,“别说了,快去找郑家。”
副会首是带了铺子里的伙计来的,那日赶刘大富的伙计看不下去了。
“掌柜的,我们赶紧走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还不信了,几个娘们,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副会首听到这话,痛心疾首地掐住了自己人中。
他是真怕自己一下气晕过去。
刘大富直往前站,“对对对,你厉害你有种,赶紧走,别在这卑躬屈膝地丢人现眼!”
副会首转身指着自家伙计,“你,你,你!”
布坊伙计一脸自豪,大声回道,“成日一个人都没有的当铺,还骄傲上了。也不知道谁丢人!”
他又笑着赶紧低声道,“掌柜的,我说得好吧!这个月的工钱是不是…”
副会首颤着手,“你赶紧给我滚!我这庙小,容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