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七点点头,轻轻抬起胳膊,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她知道自己闻了那什么贵的香,但也不知道这香是干什么的。
最后还被夫子带走了,身上也没有别的伤了。
夫子是不会伤害她的。
裴猊到衙门找到郑凝珍时,郑凝珍急得直哭。
一看到他,就立马站了起来,“阿七呢?”
要是桑七真出了事,她拼了这条命,也要给桑七报仇!
“回去了。”
郑凝珍这才放心下来,“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把她拐走了?”
“卫家。”
郑凝珍皱了眉,“卫家?卫乐湛把死契都给了阿七了,她和卫家都没关系了,卫家抓她干嘛?”
她用力拍了下自己的头,“后面我非找世子问个清楚!”
她快步往枕霞阁走,这会她得赶紧去看看桑七。
裴猊仍是藏在暗处,没和她一起走。
随手又解决了两个跟着的尾巴。
回到枕霞阁后,郑凝珍赶紧进了桑七的屋里。
桑七已换了干净衣裳,躺在床榻上。
她想继续习字,但头太疼了,只好躺下了。
郑凝珍扑在了她身上,“你可吓死婶子了!”
桑七艰难地抬起胳膊,拍了拍她的肩,“我没事,不哭。”
郑凝珍吸吸鼻子,坐直了。
一双眼都哭得红肿了。
“小郎君说卫家把你掳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快给婶子说。”
桑七没藏着,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晓雾说世子找我…”
郑凝珍听着听着瞪大了眼,一把将桑七抱住,“真是受苦了…”
桑七被她抱着,又被她这么安慰着,不知怎的喉头发梗。
“我不弄死那晓雾,我不姓郑!小小年纪,害人手段这么残忍!”
要是桑七今没杀了那三个人,桑七今天估计也没了命活。
这是往死里下狠手啊!
郑凝珍小心直起身子,捏了捏她的脸,“你可真厉害,习武是对的,坚持住。”
“我喜欢习武,夫子教得很好。”
郑凝珍东看看西看看,想到那贵的香,又感觉热的,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东西。
“你这衣裳谁换的?不会是裴小郎君换的吧?”
“我自己换的,醒来就在冷水桶中,不知道夫子为什么把我放在那里面,我感觉受凉了,头晕…”桑七说得有些委屈。
郑凝珍却在心里疯狂夸裴猊,当真是不趁人之危的正人君子!
裴猊在屋顶上一言难尽。
只能起身迅速去医馆拿药,又自己去熬药。
“你夫子那是为你着想,那个香就会让你特别特别热,以后闻到就赶紧躲开。这次是卫家欺负你,郑承业还对我虎视眈眈呢,你成天和我一起,他肯定也会想从你下手,听我的,以后可不能再离开我身边。”
“在你尚不能自保前,咱得紧紧跟着你夫子,记下没?”
桑七乖乖点了点头,先前她没想到这些。
只想着赶紧多赚些钱。
也没想到这些人能这么坏,使的手段这么狠。
裴猊端了药,在门口敲了敲门,“吃药。”
他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像淬了寒铁的刀,字字落地铿锵。
桑七忙回道,“夫子快请进!”
裴猊端着药进来了,药碗往前一递。
桑七想撑着身子起来,胳膊痛得她脸都变了形。
裴猊皱了下眉,看向郑凝珍,“你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