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雾霭中，天渊剑的寒芒骤然凝滞。

“警告警告，宿主楚沐做出违背正确路线的事情，主系统正在修复——”尖锐的机械音如同钢针刺入颅骨，楚沐握剑的指节泛起青白。

他蹙眉，有些厌烦。

果然，随着机械音响起，剑锋下本该被斩断的九尾天狐正在虚化，那些妖异的金瞳里分明闪烁着嘲弄的笑意。

忽然消失在了原地。

像是从未出现一样。

一边的炎烬呼吸也在发紧：“这是何等逆天之术，竟然凭空消失了？”

楚沐眸子冷冽，楚沐反手将天渊剑插入岩层，剑鸣声震得百里流云尽碎，将这里毁的七七八八。

看着破烂的天渊底部。

炎烬走上前，炎烬的玄色护腕擦过他发颤的手背：“你……”

楚沐的怒气平息，收了天渊和龙吟剑，转头拉住炎烬的手。

温热的手心让他体内的天狐血不再那么暴躁。

整个人也温和下来。

“我们回家吧。”楚沐靠在炎烬的臂膀上。

夜露沾湿的竹廊发出细微吱呀声。

楚沐将脸埋进炎烬颈侧，鼻尖萦绕着混有冷松香。

炎烬束发的玉冠不知何时散开，如瀑银发垂落在他突起的脊骨，随着愈发急促的吐息起起伏伏。

窗棂外，被缠绵惊扰的萤虫明明灭灭，在纱帐上投下流金般的光斑。

望着尽情勾引自己的小狐狸，炎烬却觉得他心事重重。

只是有些话他不能在这个时候问。

“炎烬，你喜欢小孩吗？”餍足后的尾音带着沙哑，楚沐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对方心口那道陈年旧疤。

炎烬想了想：“应该会喜欢吧。”

“以后事情结束，我们去人间领养无父无母的小孩好不好？”楚沐紧紧的抱着炎烬的身体。

感受着灼热的温度，来驱散他内心的不安。

他讨厌主系统。

他恨摆弄他命运的一切存在。

“好，都随你，只要你喜欢。”

闲来无聊。

楚沐带着炎烬来到当初他封印火王兽的地方。

火王兽封印之地，深处焦土龟裂，岩浆暗涌的封印之地蒸腾着硫磺气息。

眼前结界囚笼里，浑身熔岩流淌的巨兽正用六只猩红竖瞳盯着他们，被玄铁锁链贯穿的骨翼突然剧烈震颤，震得锁链上朱砂咒文明灭不定。

“这是……”炎烬皱眉，本能的祭出赤焰剑，警惕的望着。

“这是曾经伤过你的妖兽，无聊也是无聊了，今日送他上路。”楚沐轻笑一声，天渊剑出鞘时寒光映亮他眼底血色。

火王兽一见天渊，一见炎烬，开始暴躁的低吼。

“卑鄙的人类！”这些王兽都是通人言的，只是不屑和人类交谈。

今日是愤怒极了，才口吐人言的。

巨兽嘶吼震落岩壁碎石，熔岩化作箭雨袭来。

“哼，太聒噪了。”楚沐天渊剑飞速挥舞，这王兽根本不堪一击。

化作漫天的血肉挥洒在空中，又下了一场血肉模糊的恶心血雨。

楚沐捡起王兽妖丹收入芥子袋中。

用了清洁术将自己洗干净，天渊剑发出清越龙吟，漫天血雨中楚沐踏着破碎的兽骨走来。

“师尊，这个仇，也算报了。”

——

一个月后。

月华浸透梨林时，楚沐正倚着青玉案为炎烬调制安神香。

神识海中突然传来细微波动，他指尖一颤，玉制香炉险些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