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道长离开后,房间内,就只剩下了娄子豪、于娟、贺国安、柳乘风、张羽、陆诗涵六人,他们围坐在一起。房间不大,靠墙摆放着几张简易的木床,床板上的纹理诉说着岁月的痕迹。中间是一张略显破旧的木桌,周围零散地放着几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的腿还有些摇晃。墙上挂着几幅已经褪色的道图,边角微微卷起,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身为医生的于娟,自然而然地肩负起为众人处理伤势的重任。她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熟练地打开医药箱。医药箱的盖子“啪”的一声弹开,里面的各种药品和器械摆放得整整齐齐,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金属的光泽。于娟先拿起一瓶碘伏,轻轻晃了晃,随后抽出一根棉签,蘸上碘伏,动作轻柔地靠近贺国安手臂上的伤口。她微微皱眉,眼神中满是专注与认真,轻声说道:“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贺国安微微点头,咬紧牙关,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于娟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擦拭着伤口,一边擦拭一边说道:“伤口有点深,得好好清理,不然容易感染。”清理完伤口,她又拿起镊子,夹起一块消毒过的纱布,轻轻覆盖在伤口上,然后用绷带一圈一圈地仔细缠绕,每一圈都缠得紧实而均匀,最后打了个漂亮的结。
处理完贺国安的伤口,于娟又转向柳乘风。柳乘风的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划伤,皮肉外翻。于娟看了看,说道:“这伤口得缝几针。”说着,她拿出针线包,将针穿好。她先用酒精棉球给伤口周围消毒,然后拿起针,针尖在酒精灯上烤了烤,确保无菌后,开始缝合伤口。她的手稳稳的,每一针都精准地穿过皮肉,动作迅速而利落。柳乘风看着于娟专注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娟姐,幸亏有你在呀,不然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于娟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道:“别说话,咱们也算各司其职,每个人都很重要。放心,你这伤很快就好了。”
这边于娟忙着处理伤口,那边张羽肚子饿得“咕咕”叫了起来,他摸了摸肚子,尴尬地笑了笑:“哎呀,这肚子可真不争气,叫得比外面的风声还响。”陆诗涵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就别贫嘴了,等大家都处理好伤口,吃完药后,我们在一起吃东西,可别想着偷吃呀。”
不多时,众人的伤势便处理得七七八八,也都吃过了药。
这时,大家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起来。于是,一行人围坐在一个并不是很大的圆木桌前,桌上放着一些简单的干粮和几杯温热的开水。温暖的水汽升腾起来,模糊了众人的视线,也让这略显清冷的房间多了几分暖意。不过,话题很自然地就落在了娄子豪身上。
但娄子豪却率先打破沉默,他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关切,问道:“你们前往末世之塔后,发生什么事了?邓叔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呀?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敲着桌面,显示出内心的担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前往末世之塔的经历细细讲给娄子豪听。说到邓煌的消息,他们并未隐瞒,毕竟娄子豪也知晓,邓煌一直牵挂着自己的妻子,着急离开也是人之常情。
娄子豪听闻后,神色平静,大度地摆了摆手,说道:“邓叔着急离开是对的,万一为了我们的事,折在拜尸教的基地中,那就太不值得了。”
于娟非常感慨的拍了拍娄子豪的肩膀说,“你能理解就好,其实每个人都不容易,子豪也是长大了呀!”
关于邓煌的话题,众人并没有进行过多探讨。很快,娄子豪又问起师玄道长七人的事。这方面柳乘风和陆诗涵了解得较为清楚,毕竟在地下实验室时,他们听到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信息。柳乘风清了清嗓子,坐直身子,缓缓说道:“我们在地下实验室听到一些事,原来师玄道长他们和拜尸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只恐怖的游僵,竟然是师玄道长的师父,而玄清那恶徒,是师玄道长的徒弟。”
众人听闻,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张羽更是忍不住感慨道,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比划着:“我要是有这样的师父和徒弟,这末世那还不横着走,谁敢惹我呀!”
一旁的陆诗涵白了他几眼,没好气地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说道:“别开死人玩笑了,这还在人家地盘呢!”
张羽自知失言,缩了缩脖子,诺诺称是。
话题的重点终究还是回到了娄子豪身上。娄子豪深吸一口气,双手撑在桌上,缓缓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娓娓道来:“当时我和拜尸教一行人留在末世之塔外的那个峡谷口,拜尸教的黑袍人便邀我与他们一同离开。我立刻意识到,他们怕是早就发现了我变异人的身份,肯定是对我有所企图,不然不可能不让我继续等你们。果然,就在我准备往末世之塔吓唬撤去时,拜尸教立刻就对我出手了,而且他们早就有了预谋,他们一直沿途跟着却不动手,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进行布局和谋划,然后将我擒获。”
“最终,我也就没能逃脱,被他们带到了拜尸教的基地,也就是我们昨晚毁掉的那个生物研究所。起初,拜尸教的人对我极为客气,甚至还格外的优待,还荒谬地让我去做他们的教主。我当然不会答应,我心里清楚,就算真当了这教主,也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摆设,根本不会有权力和自由,而且还要配合他们做一些我不愿意的事。所以,我便想办法逃跑,可他们早有防备,哪能让我轻易得逞。”说到这里,娄子豪紧紧握了握拳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
“他们给我吃各种奇怪的药,还对我进行各种研究,抽血、割肉都是家常便饭。到最后,他们怕我清醒后逃跑,竟直接把我泡在了各种麻醉混合液之中。然后我一直处于那种半死半活的状态,没想到,竟意外地让我变得越发强大。”后来的事,那就要提到于娟、贺国安、张羽三人,他们当时只要了大量浓烟,趁着生物研究所大楼里没人,就想着去楼上碰碰运气,没想到在一个巨大玻璃容器中发现了娄子豪,所以就娄子豪给释放了出来,娄子豪这才终于逃脱,完成最终蜕变,达到了如今几乎无敌的高度!
众人听着娄子豪的讲述,心中五味杂陈。于娟看着娄子豪,眼中满是心疼,轻轻说道:“你这段时间受苦了。”娄子豪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还好有你们,不然我可能要在玻璃瓶里住一辈子了。”
面对娄子豪的蜕变,大家都真心为他感到开心。不管怎样,他们这一次行动还算成功,不仅救回了娄子豪,己方也无人牺牲,只是可惜了师玄道长他们。想到这,所有人都忍不住长叹一声,气氛也变得沉重起来。不管怎么了,虽说师玄道长也有他们自己的目的,但的确对他们帮助很大,而且人已经死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时,贺国安打破沉默,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神色严肃地说道:“虽然这次我们成功的脱身,但拜尸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我们得好好计划一下,以后的行动了。”
众人纷纷点头,眼神中再次燃起坚定的光芒,握紧了拳头,在向未知的挑战宣告他们的决心。寺庙外,风依旧呼啸着,那声音就像是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的前奏,也不知道他们未来的道路究竟在何方?
在寺庙中调养了一段时间,众人的伤势逐渐好转,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准备撤离这个暂时的避难所。临行前,寺庙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师道和师行两人,总是时不时地交换一下眼神,欲言又止的模样。虽说他们极力掩饰,但还是被心思细腻的于娟察觉到了异样。
于娟微微皱眉,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两位道长,看你们这般神情,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直说,我们一同想办法。”
众人听闻,纷纷将关切的目光投向师道和师行。在众人的注视下,师道和师行两人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决定说出他们的计划。
师道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可能不能与你们同路了。我和师弟仔细商量过,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就算找到了玄清他们,也不过是以卵击石,只有送死的份。这仇,目前确实是报不了了。怪只怪我们这些年来,浑浑噩噩,学艺不精。也许在你们看来,我们是在逃避,但报仇之事,我们希望能亲自来完成。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打算重新打好武学基础,然后潜心研究道门功法。道门正统,向来能克制一切妖魔邪祟,等我们学有所成,自然会出世,替师兄弟和师门长辈们报仇雪恨!”
师道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重的决心。他的眼神中,既有对过往学艺不精的懊悔,又有对未来报仇的坚定信念。
张羽听罢,眼睛一亮,立马凑上前去,脸上满是期待,小心翼翼地问道:“师道师兄,师行师兄,你们看看我能不能学一些道门功法呀?如今僵尸越发厉害,我们对付起来也越来越吃力了。能不能教我们一些窍门呀!”
张羽一边说着,一边搓着双手,眼神中透露出急切的渴望。他深知,在这末世之中,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生存的希望。
似乎早料到张羽他们会有此问,师道和师行两人对视一眼,各自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师道递过来的是《道门真气》,古朴的封面上,字迹已经有些斑驳,却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师行递过来的是《道法会元》,书页微微泛黄,充满了岁月的沉淀。
张羽双手微微颤抖着,从两人手中接过书,眼神中满是敬畏,就像是捧着无比珍贵的武功秘籍,生怕有丝毫闪失,甚至连道谢都忘得一干二净。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手中的两本书,好像那就是他开启王霸之路的起点,也是他在末世中生存下去的希望之光。
看着张羽这副模样,师道和师行两人并未计较。师道神情严肃,认真嘱咐道:“学习道法并非易事,你们此前又毫无基础,真的想学好,并不容易。放在往常,有师门指导,也需要十多年才能略有小成。可如今是末世,时间紧迫,一切都还充满变数,可以并没有机会让我们全身心的钻研,你们切不可抱有太大的期望,浪费过多的精力,否则还有可能适得其反。当今天下,万物都在争分夺秒地变强,试图重新掌控这个世界,制定属于自己的规则。我们人类的地位,如今已跌入谷底,想要继续统治这个世界,恐怕机会渺茫。但为人类创造更多的生存空间,才是我辈应该努力进取的方向!总之,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途径,才是最好的道路,切莫强求呀!”
师道说完,师行紧接着说道:“诸位道友,大道争锋,只留第一。希望你们在末世中,也能找到自己的道。后会有期!”说罢,两人转身,步伐坚定地离去。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潇洒,带着一种超脱尘世的决然。
只留下娄子豪、于娟、贺国安、柳乘风、陆诗涵,还有捧着两本书的张羽,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陆诗涵率先打破沉默,她微微皱着眉头,轻声说道:“现在怎么办?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呀?”
贺国安双手抱胸,沉思片刻后说道:“去找玄清报仇,似乎我们之间的仇恨并不是特别深,而且两位道长也表明了,他们想亲自报仇。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又该去哪儿呢?”
柳乘风望着师道和师行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也许我们也该有自己的打算了,不能老因为别人的事而去奔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