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茅山真会为一人之性命与北方五仙争斗吗?
此为其依仗。
“无碍。”顾天看向林九,“若能除去他养的那只灰仙,应无大碍?”
林九微怔,继而点头:“若除之,刘公子当可康复。
不过此举或与北方五仙结怨。”
“无妨。”顾天心念流转,精神之力探查,很快在刘府花园发现一只机灵的老鼠。
灰仙并非单指此鼠,而是众多鼠类。
信徒愈多、供奉愈久,其能力愈强。
北方来的那只,因无人供奉,力量微弱,在顾天眼里不过是一只普通的老鼠,远不及常见的凶兽。
但这只老鼠自有其独特之处——它的灵性极为出众,比一般的凶兽高出数倍。
咔嚓!
地面裂开,老鼠从天而降,瞬间来到顾天面前。
“叽叽叽叽……”
见此情景,老鼠吓得尖叫不止。
顾天冷声道:“收起你的本事,否则必死无疑。”
老鼠犹豫片刻,察觉到危机,一口将力量吸入腹中。
顿时,一道黑气自刘子晋身上飞出,被老鼠吞入。
完成这一切后,老鼠谄媚地望着顾天,直立起身,作揖示意。
“这就是所谓的灰仙,不过是只老鼠罢了!”秋生不屑地说。
文才附和称是。
啪啪!
话音未落,林九便重重拍了他们脑袋一下。
“别大意,遇见这种东西要多加小心,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老鼠听后得意洋洋,抬头看向顾天,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林九解释道:“这位仙人,这只老鼠想要追随您呢!”
“跟我?”顾天满脸惊讶。
林九:“这老鼠颇有慧根,感知到您的强大,跟随您或许能得道成仙,摆脱凡尘束缚。”
老鼠连连点头。
顾天沉思片刻:“暂且留下吧,但不可再伤及无辜。”
老鼠忙不迭地承诺。
顾天这才满意点头。
实,老鼠的毛发油亮整洁,若非如此,顾天早已将其击杀。
正是这副外表保住了它的性命。
“顾道长,犬子为何仍未苏醒?”
“因损耗过多元气,身体需休养恢复。”顾天以真气轻渡,片刻后,刘子晋悠悠转醒,面色红润如玉,“如今已无碍。”
刘长庚惊叹不已:“顾道长神技非凡,令人钦佩。”
凑近询问:“子晋,你觉得如何?”
“这是怎么回事?”刘子晋满是疑惑,起身道,“父亲,请来的道士究竟有何能耐?”
得知儿子无恙,刘长庚喜形于色,将经过娓娓道来。
与此同时,酒楼之上,灰仙面色惨白。
“哇!”一口血喷出,随即自二楼摔落,跌至地面。
“糟糕!莫非酒楼被人投毒?”
店小二与掌柜皆茫然不解,这百年老字号怎会做出此等事?
况且还是大白天公然为之?
刘长庚大致述说原委。
刘子晋半信半疑,作为受过洋墨水洗礼的知识分子,他对所谓鬼怪之事本就存疑。
虽生于斯世,刘家风水极佳,他从未亲见鬼怪僵尸,顶多只是听闻传说。
目光转向顾天,心中疑虑一闪而过。
这般气质之人,应非诓骗之徒。
他站起拱手致谢:“多谢道长相救。”
“举手之劳,也是贵府积德所致。”顾天虚扶其起,令刘子晋震惊不已,“此外,那邪道已然毙命。
刘先生可遣人查探,楼下的尸体便是。”
刘长庚惊喜交加:“当真死了?阿宽,去看看!”
周宽离去,刘长庚引顾天及林九入厅奉茶。
一行人谈笑间,片刻后,周宽满心欢喜地返回。
“老爷,那天福酒楼果真有人从二楼坠落,当场毙命。
如今,官府怀疑酒楼有所隐瞒,已将店小二和掌柜拘捕。”
刘长庚微惊:“怀疑隐瞒?此事因我而起,我须亲自去官府说明情况。”
顾天瞥了肩头的小老鼠一眼,说道:“这便是你的麻烦所在。”
那人瞬间倒地吐血,实则是这只老鼠切断了二人间的契约。
拜五仙修行者,依赖五仙赐予的力量。
若五仙心生不满,断绝供给,修行者的神通便无处而来,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这也是五仙修行者敬重五仙的缘由。
“叽叽叽”
老鼠吱吱叫了几声,又挥舞前爪,顾天虽不解其意,却能感知到它想斩断过往牵绊,重归鼠类之意。
“两位道长稍候,我去去便回,子晋,你替我招呼客人。”刘长庚歉然告退,疾步离去。
刘长庚离开后,众人的话题从唏嘘转至时局之上。
刘子晋:“顾道长,您如何看待如今局势?”
“此乃数千年罕见的大变局,需豪杰挺身而出,力挽狂澜。
否则,天下将陷入危难。”顾天叹息。
眼下的局面,若无外力相助,确实如同地狱开局。
国外势力、军阀、国内保守派,多方交织,难以想象先贤们是如何破除阻碍,开创光明前景的。
刘子晋目光闪烁:“道长洞察局势,不知有何对策?”
顾天摇头:“刘公子若想救九州,不如等待明主,积攒财力,日后或有大用。”
“静观其变吗?”刘子晋点头,“明白了。”
闲聊片刻,刘长庚归来。
“无妨,那家伙有案底,天福楼的人已获释。”
报完喜,刘长庚便张罗起酒席。
菜肴丰盛至极,河鲜虾蟹,山珍美味,琳琅满目,令人食指大动。
文才与秋生两眼放光,大快朵颐,直让林九眉头紧锁。
“林道长莫要介意,做菜便是让人享用,剩了反倒可惜!”
“对啊,师父,尝块野鸡肉!”秋生含糊说话间,将肉夹进林九碗中。
林九无奈叹息,不再多言。
此世物资匮乏,即便林九看守义庄,收入尚可,也难得沾荤腥,半月难见肉星。
文才和秋生自然亦苦不堪言。
这一顿饭吃到深夜,众人尽兴而归。
忽地,冷风袭来,伴着幽幽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