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会就是西安那头镇河铁牛吧?
这只铁牛一只角明显是后来修补过的,表面刻满了繁复的符文,牛角狰狞冲,铜铃般的牛眼怒睁,牛眼镶嵌着两颗绿宝石,铁锈斑驳的躯体上有几道裂痕。
“这是西安那个铁牛?它不是失踪了吗?”阿瑶顿了下,“我听人说,它被挖断一角后,就再没人找到过。”
闻贺拍了拍铁牛,灰尘簌簌落下。
他语气沉稳:“确实曾被挖到过,但不是失踪,是被我祖父偷偷运回河头村的。它本就是闻氏先祖所铸,当年沉入黄河支流镇邪,后来河道变迁,才被埋入地下。”
他顿了顿,指向牛角断裂处:“至于这一角……不是施工挖断的。”
“是它自己挣断的。”
祠堂内骤然一静。
白老爷子眯起眼,伸手抚过铁牛身上的纹路:“铁牛有灵,当年断角,怕是感应到了河底异动,自行破土而出。”
闻贺点头:“正是这样。这些年它一直被我们族人藏在祠堂地窖,今日河底那东西躁动,它像是有感应一样。”
话音刚落,铁牛身上的符文微微亮了下,牛眼露出暗红的光芒。
阿瑶又问:“你想我们怎么帮你?”
“你们是有封印它的办法?”闻贺解释,“我们原本是打算下去看看封印的情况吗,再做打算。”
阿瑶点头,算是默认。
“时间不多了,各位跟我去河岸。”闻贺猛地挥手,几名壮汉立刻将铁牛装上货车。
陈最负责留下照看林涧。
河头村众人,以及六门的人,又转身折回河岸边。
不到半个小时,众人全数到了河岸边,铁牛被抬到堤岸的瞬间,浑浊的河水突然凝滞。
闻贺拿了把铁锹,在冻结的河床上翻找东西,他的动作极快,仿佛对这片河床了如指掌。
不多时,铁锹尖端“铿”的一声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找到了!”闻贺低喝一声,弯腰立刻扒开淤泥,淤泥下是一个巨大的石盘。
那石盘直径约有两米,很大很圆,看起来平平无奇,石盘中央凹陷,形成一个浅浅的凹槽,像是某种机关。
闻贺站在石盘前,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的玉牌,小心翼翼地放入凹槽中。
河面忽然平静得可怕,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连风声都消失了。
闻贺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阿瑶看看石盘,又看看平静的河水,渐渐看出了名堂。
原来,湖面的月光的照射下,在石盘上竟折射出一道微弱的光。
“咔嚓!”
石盘中央的凹槽忽然下沉半寸,紧接着,一道刺目的光束从石盘中心迸射而出,直指向河心,正是黄巽声纳监测到的那个“空洞”所在的位置。
“准备投下铁牛。”闻贺沉声,“这石盘引路,铁牛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