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些闺中女儿家的玩笑话。”姜婉摇头,忽见街角闪过桃红色身影,柳诗瑶哭哭啼啼奔过来,扑到马车旁:“表哥!姜婉她欺负我!”
陆景渊按住眉心:“诗瑶,好好说话。”
“她、她笑我戴凤钗显摆!”柳诗瑶扯着陆景渊的袖子,珠钗歪斜,“还说母亲没教好规矩!”
姜婉轻叹一声,上前福礼:“柳小姐误会了。方才只是见钗子贵重,提醒几句佩戴场合。若有得罪,还望海涵。”
陆景渊看向姜婉,见她神情坦然,心中已有计较。他转向柳诗瑶,语气微冷:“姜小姐说得没错,传家宝当用在庄重场合。你今日之举,确实有失妥当。”
柳诗瑶瞪大眼睛,泪水在眼眶打转:“表哥竟帮着外人!好,你们都欺负我!”说罢转身跑开,绣花鞋在青石板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让姑娘见笑了。”陆景渊无奈道,“舅妈平素太过宠溺,才让她这般不分场合。”
“无妨。”姜婉望着柳诗瑶消失的方向,指尖轻轻抚过腰间玉佩——那是陆景渊送的平安符,“柳小姐率性天真,倒也不失可爱。”
陆景渊凝视着她的侧脸,忽然轻笑出声:“姜姑娘果然心胸宽广。”他从袖中取出个锦盒,里面是株墨兰幼苗,“听闻你爱养兰草,这是西域进贡的品种,耐旱易活。”
姜婉接过锦盒,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心中微暖:“多谢世子。只是如此贵重……”
“草木而已,何谈贵重?”陆景渊望着她眼中的笑意,忽然正色,“何况,它该属于懂得照料它的人。”
暮色渐浓时,姜婉坐在马车上,手中轻抚墨兰叶片。绿萝望着窗外嘟囔:“柳小姐今日这般胡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她若就此罢休,便不是柳诗瑶了。”姜婉轻笑,将锦盒收进妆奁,“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不会叫她平白欺负了去。”
与此同时,镇北王府内,柳诗瑶将翡翠镯子摔在地上,碎片溅到春桃脚边。她抓起案头诗稿,字迹潦草如狂草:“去把这个传给京中贵女,就说……就说是姜婉写的!”
春桃看着纸上“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诗句,面露难色:“小姐,这是……”
“少废话!”柳诗瑶尖叫着将诗稿塞进她怀里,“明日诗会上,我要所有人都知道,姜婉表面端庄,实则对表哥心怀不轨!”
烛火在她身后投下扭曲的影子,宛如困兽张牙舞爪。而这场关于情爱的硝烟,才刚刚在京中贵女圈里,掀起第一缕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