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瑶猛地转身,脸色涨红:“柳小姐这话什么意思?我与姜小姐一见如故,何来‘讨好’之说?”
柳如烟摇着扇子走近,眼底满是讥讽:“一见如故?我可听说,你母亲昨日在佛堂跪了整整三个时辰,求菩萨保佑你别被连累呢。”
任瑶浑身一颤,显然被说中了心事。姜婉见状,缓步上前:“柳小姐今日兴致颇高?莫不是还要再比一场琴艺?”
柳如烟脸色一沉,扇子重重敲在掌心:“姜小姐真是好大的架子!不过是会弹几首乡野曲子,就以为能在贵女圈横着走?我告诉你,京城里比你有来头的贵女多了去了!”
“哦?”姜婉挑眉,“不知柳小姐说的‘有来头’,是指家世,还是才学?若论家世,”她指尖划过腰间的侯府玉佩,“定北侯府虽非顶级门阀,却也不比柳府差。若论才学……”她轻笑,“今日诗会,柳小姐可曾作得半首诗?”
柳如烟被噎得说不出话,憋了半晌才挤出一句:“你……你等着!”便转身拂袖而去,裙摆扫落一地桃花。
任瑶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轻声道:“姜小姐可知,柳如烟的兄长正在追求二小姐?”
姜婉心中了然,难怪柳如烟处处针对她,原来是为了讨好姜柔。她拍了拍任瑶的肩膀,温声道:“明日及笄宴,我会早些到。妹妹若有难处,尽可与我说。”
任瑶眼眶一热,险些落泪。她忽然发现,姜婉与她想象中的“草包嫡女”截然不同——她聪慧、从容,且有容人之量,难怪能在诗会上震慑众人。
暮色渐浓时,姜婉坐上马车。晚晴放下车帘,忍不住道:“小姐为何要帮任瑶?她昨日还那般刁难您。”
“因为她与姜柔不合,”姜婉轻笑,取出任瑶送的苏绣料子,“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何况她背后是吏部侍郎府。”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琴谱上,“再说,我需要更多人见证,姜柔并非不可战胜。”
晚晴似懂非懂地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方才周嬷嬷让人传话,说侯爷听说您在诗会上的表现,特意让人送了两匣徽墨到清荷院。”
姜婉心中暖意涌动,父亲的认可比任何赏赐都更让她珍视。她靠在车壁上,听着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忽然轻笑——今日任瑶的示好,不过是个开始。待明日及笄宴后,会有更多贵女明白,与她姜婉交好,远比跟着姜柔更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