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三年·除夕**
**子时三刻·寒山绝壁**
在那幽谧深邃、冷意彻骨的寒山之上,凛冽的寒风如利刃般呼啸而过,漫天的飞雪纷纷扬扬地飘落,好似天地间被一层冰冷的纱幕所笼罩。那巨大的水幕宛如一道神秘而不可侵犯的屏障,矗立在这片冰寒之地。当寒山水幕裂开第一道时空缝隙时,那裂缝如狰狞的巨口般缓缓张开,发出一阵低沉而又震撼的轰鸣声,仿佛是来自远古的怒吼。
此时,永昌帝正身处一处隐秘的冰室之中。他神色凝重,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苍白的面容上透露出一丝决绝。他缓缓抬起双手,双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正一点点地剜出心口腐坏的混沌胎。那混沌胎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如同一个邪恶的诅咒,紧紧地缠绕在他的心头。每剜出一点,永昌帝的身体便忍不住颤抖一下,但他强忍着剧痛,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终于,那腐坏的混沌胎被完整地剜出,胎衣如同一片破败的树叶,缓缓坠入冰潭之中。就在胎衣坠入冰潭的刹那,原本平静如镜的水面泛起了层层涟漪,紧接着,水面上映出的却不是倒影,而是一幅惨绝人寰的画面。那是三个月后双月海的场景,巨大的旋涡如同一个贪婪的巨兽,疯狂地吞噬着一切。皇城在旋涡的肆虐下摇摇欲坠,宫殿倒塌,百姓哀嚎,整个皇城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般。
与此同时,水幕边缘浮现出金色的鳞片般的铭文,每一个铭文都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上面清晰地写着:\"甲子年正月初一,新帝祭天,九尾归墟\"。这十六个字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永昌帝几乎喘不过气来。
\"陛下......快闭眼......\"一个轻柔而又虚弱的声音从永昌帝的护心镜中传出。原来是白狐少女的残魂,她的身影若有若无,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这冰冷的空气中。她伸出琉璃般的手,缓缓覆上永昌帝的瞳孔。然而,一切都已经迟了——只见水幕中突然出现了三百个\"未来永昌帝\",他们同时转头,那冰冷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直直地射向永昌帝。他们的堕仙印正渗出星砂,那星砂如同闪烁的星辰,在空中缓缓飘荡,最终砂粒在空中凝成了一本散发着神秘气息的《赤鳞书》。这本书仿佛是命运的裁决之书,预示着永昌帝即将面临的可怕命运。永昌帝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悲惨结局,却又无力改变这一切。白狐少女的残魂看着永昌帝痛苦的模样,眼中满是心疼和无奈,她的身影在护心镜中渐渐模糊,仿佛即将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水幕第一重画面:皇城化作青铜巨鼎。永昌帝被九条狐尾悬于鼎心,心口插着萧景翊的重剑。鼎中沸腾的不是药汤,而是文武百官的魂魄,他们嘶吼着永初帝的祭文。白狐少女的残躯被炼成灯芯,火光中青漓正在吸食混沌胎的残渣。
\"这是您服下巫族金丹的未来。\"白狐残魂的指尖在水幕划出血痕,画面突变:永昌帝额生龙角,手持弑天刃劈开寒山。山体中空的腹腔里,三百具白狐尸骸拼成初代混沌的真身——每具尸骸的断尾都系着他的生辰锁。
第二重水幕裂开,现出更恐怖的预兆。双月海旋涡中升起青铜王座,座上永昌帝的皮肤已完全鳞化。他脚下跪着玄玑的尸身,道骨被锻成王座扶手,脊背上刻着\"饲帝契\"。海域飘满冰棺,每具棺中都封着个眉心插簪的\"沈月棠\"。
\"此乃创世血失控之果。\"白狐残魂的琉璃手突然龟裂,星砂从缝隙涌出,\"青漓用您的血重塑三百傀儡,每个都是噬魂容器......\"话音未落,水幕中的\"沈月棠\"们突然睁眼,齐声尖笑:\"陛下,来陪妾身啊!\"
永昌帝挥剑斩向水幕,剑锋却穿过虚空。第三重未来显现:寒山铸剑窟中,他正将护心镜投入熔炉。镜中白狐残魂哀泣着融化,与萧景翊的断剑重铸成弑天刃。刃成之时,双月海漩涡中伸出青铜巨掌,掌心睁开的竖瞳里映着青漓狂笑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