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切磋(1 / 2)

西凤烈 梦煮青梅 2274 字 1天前

刘錡和两个哥哥刘锐、刘钊,还有薛坚、薛刚,几个人跟在薛宁身后,来到刘府小校场。

这年头,武将的府宅之中多辟有一片空地,用来习武练功。只见这小校场长宽各二三十米,面积倒是不小,乃是府中一处小院改建而成。院门两侧摆有枪架,靠放着各类兵器,西墙边设有箭靶草垛,中间地面用黄土夯实。

刘錡上前先挑了一根齐眉棍,立于场地中间,挽了个棍花,笑道:“你们谁先来?”

刘锐、刘钊知道自己九弟功夫了得,本来就不是对手,只在一旁做做看客罢了。薛刚却是早就按捺不住,从兵器架上“呛啷”一声,抽出一柄单刀,左右虚劈两下,便跳将出去,口中大叫:“我先来,吃我一刀!”

薛刚这一刀带着呼呼风声,势大力沉,直劈刘錡头顶,刀光闪烁,好似一道闪电划过。刘錡神色淡定,微微一笑,手中齐眉棍轻轻一撩,恰似拨云见日,精准地磕在薛刚的刀身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震得薛刚虎口发麻。薛刚却不甘示弱,脚下步伐灵动,一转之间,身形如鬼魅般绕到刘錡身侧,手中单刀顺势横削,刀势凌厉,想要给刘錡来个措手不及。刘錡脚下轻点,侧身一闪,轻松避开这凌厉一击,手中棍法连绵不绝,以挂、拦之法,将薛刚的进攻一一化解,一时间棍影重重,密不透风,只守不攻,仅凭巧妙的技巧与薛刚周旋。

几个回合下来,薛宁在一旁眯了眯眼,心中不禁泛起疑惑。他与刘錡相识已久,深知其武艺高强,可今日这打斗中,刘錡的表现虽游刃有余,却总感觉像是隐藏了真正的实力,招式之间似有保留 ,这其中究竟是何缘由?正想着,场上局势又起变化。

斗了十几个回合,刘錡也不禁暗暗点头,这薛刚刀法娴熟,刀招精巧,武艺较之从前已是精进了许多。

薛宁见薛刚久攻不下,刘錡显然未出全力,对薛坚说道:“上去帮帮你弟弟。”

薛坚早已看出薛刚不是刘錡对手,点点头,从枪架上取下一杆长枪,叫道:“表叔小心了!刚哥儿,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说罢,“哗”地一抖枪身,枪尖寒光闪烁,对着刘錡径直扎了过去。

薛坚的加入,让刘錡压力大增。薛坚薛刚自小就熟习合击之术,一刀一枪,一长一短,配合得极为默契。只见薛刚的刀大开大合,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刀光闪闪,似要将空气都劈开;薛坚的长枪则机变百出,枪芒点点,如毒蛇吐信,让人防不胜防。枪出如蛟龙出海,刀落似猛虎下山,二人一攻一守,一进一退,将刘錡围在中间。

却见刘錡左遮右挡,面色沉稳,手中棍法丝毫不乱,步伐进退有据,防守之余,开始慢慢和二人展开对攻。刘錡的齐眉棍时而如灵蛇舞动,穿梭在刀光枪影之间,巧妙地拨开对方的攻击;时而又如巨蟒翻身,带着呼呼风声,反击过去,让薛坚和薛刚也不敢大意。三人你来我往,激烈交锋,校场上呼喝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这紧张的战斗氛围点燃。

战至酣处,薛刚突然爆发出一股狠劲,手中单刀疯狂舞动,刀光霍霍,密不透风。一个破绽之下,只听“咔嚓”一声,竟将刘錡手中的木棍拦腰砍成两截。刘錡微微一怔,随即身形一闪,向后退开几步。薛坚和薛刚以为占得先机,立刻乘胜追击,薛刚挥刀猛砍,薛坚挺枪直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錡来不及细想,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只见他双手各执半截木棍,以一种奇特而又简洁的方式挥舞起来,动作大开大合却又暗藏玄机。他先是以凌厉的“架摆撩格”之法,挡住薛刚砍来的大刀和薛坚刺来的长枪,紧接着一个“转身连击”,两截短棍快速地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逼得二人不得不暂时后退防守。

这正是后世武警特种部队里教授的双棍格斗术。

薛坚和薛刚稳住身形后,再度联手进攻。刘錡则不慌不忙,施展出“马步换棍”,巧妙地转换手中木棍的握法,卸去对方攻击的力道,紧接着又是一招“控弹横扫”,手中短棍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接连扫向二人的下盘。薛坚和薛刚连忙跳起躲避,心中对刘錡这突然变化的怪异招式感到十分震惊。

刘錡趁势而上,展开更加猛烈的攻击,“前劈后斩”“劈扫撩击”等招式接连使出,棍影翻飞,让人眼花缭乱。薛坚和薛刚逐渐难以招架,被打得节节败退。

忽然,只听刘錡一声大喝,声若洪钟,棍法突变,点、崩、搅、扎,斩、抹、削、切,枪法刀法棍法混杂其中,令人眼花缭乱。只见他身形如电,手中半截齐眉棍舞得虎虎生风,棍影翻飞,好似一张密网,将薛坚和薛刚笼罩其中。薛坚薛刚二人猝不及防,面对刘錡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顿时手忙脚乱,被打得步步后退。原来刘錡打得兴起,突发奇想,把后世什么匕首、战术短棍、三棱军刺、峨眉刺、警棍这些乱七八糟的各种短武器格斗术混在一起使了出来,效果居然不错!

刘錡觑见一个破绽,欺身上前,左手棍尾倏地探出,快如闪电,正中薛刚肩窝,薛刚手臂一阵酸麻,单刀脱手飞出。刘錡接着一侧身,双棍钻进薛坚双手之间,随着刘錡双膀用力摇动,双棍往身后一挑,薛坚顿时把持不住,手中长枪笔直飞出,深深扎在十步之外一棵树干之上。刘錡右手棍尾欺到薛坚胸前,轻轻一点,将薛坚推开,笑道:“我赢了!”

观战的几人看的目瞪口呆,薛宁招手把刘錡叫到身前,沉声问道:“錡哥儿,我观你适才打斗中,似乎故意留有余力,却是为何?而且你后来使出的那些怪异招式,我竟从未见过,这又是怎么回事?”薛坚薛刚正惊讶于刚才二打一都能打输的结果,忽听父亲如此问话,更是睁大双眼看向刘錡。

刘錡心中快速盘算,而后一脸诚恳地说道:“宁表哥有所不知,我前些时日随军队外出执行任务,误入一处山谷。那山谷地势奇特,四周峭壁环绕,在山谷深处有一座破旧的道观。我因天色已晚,便入观借宿。观中只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见我是军人,便与我交谈起来。交谈中我得知,这老者曾是军中之人,精通各类武艺,后因厌倦战争,便隐居于此。他见我对武艺颇为热爱,便传授了我一些独特的棍法技巧。只是这些技巧过于新奇,我也只是略通皮毛,今日打斗之时,危急之下才不自觉施展出来,还望表哥勿怪。”

薛宁“嗯”了一声,指着枪架下一对石锁,对刘錡说道:“去,练给我看看。”

刘錡答应一声,去到石锁边立定,随手拎起一只,往空中一抛,待石锁落下,伸手稳稳接住,就这样连续重复好几次,石锁竟是越抛越高。

这石锁少说也有百八十斤,薛宁见刘錡抛接的如此轻松,也是颇为惊讶。这石锁薛宁年轻时也玩得起来,却绝不会像刘錡这样轻松至极毫不费力。

薛宁低头沉吟,似乎在犹豫什么,过了一会,起身对刘錡说道:“錡哥儿,你跟我来。”又对薛坚等人说道:“你们不用等了,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