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矛!” 黄山在指挥舱内声嘶力竭地怒吼,那声音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咆哮。
刹那间,一万台战车顶部的螺旋钻头在他的怒吼下,仿佛被注入了疯狂的力量,以令人目眩的速度高速旋转起来。
尖锐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如同无数厉鬼在耳边尖啸,直直地刺进众人的耳膜,让他的心脏也忍不住一阵阵地抽痛。这声音,是死亡的前奏,也是他们冲锋的号角。
紧接着,一股强大无比的气流猛地卷起,瞬间形成了十丈高的恐怖尘暴。黄沙遮天蔽日,好似一片黄色的汪洋大海,将整个前锋部队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
黄山眯起双眼,透过沙尘,他看到自己的战车前方,那些新国的机甲在尘暴中影影绰绰。
“哼,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金国的厉害!” 黄山冷哼一声,操控着自己的战车,如同一头疯狂的野兽,向着新国军队冲去。他所到之处,战车的螺旋钻头闪烁着森冷的寒光,高速旋转的钻头将空气切割成无数碎片,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 “嘶嘶” 声。
这寒光闪烁的钻头,轻而易举地将阻挡在面前的机甲撕裂,零件如雪花般飞溅,火光冲天而起。熊熊燃烧的火光映红了他的脸庞。看着敌人的机甲在自己的攻击下化为废铁,黄山心中涌起一股畅快之感。
陈普的披风破如褴褛,他摩挲着令旗边缘的铜扣 —— 那是女儿用零花钱买的平安扣改制的,此刻硌得掌心生疼。
远处黄山的机甲群呈锥形突进,像一柄生锈的剑,要刺穿新国精心编织的防线。
“以为靠蛮劲就能破局?” 他冷笑时露出犬齿上的缺口,那是三年前与云灵对练时留下的印记。
记忆突然闪回,年轻时常听老将军说:“战争是最精密的艺术,也是最野蛮的杀戮。”
如今他成了这台血腥机器的操盘手,却发现自己不过是齿轮上的锈斑。
令旗划破空气的脆响惊醒沉思。幻影机甲如银鱼群般散开,履带碾过的焦土里,竟钻出几株顽强的蒲公英,绒毛在爆炸余波中轻盈起舞,与战场的肃杀形成荒诞对比。
陈普望着这一幕,想起书房里那盆总也养不活的兰花 —— 生命的脆弱与坚韧,总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显现。
张德的破壁机甲群出击时,八条链锯搅动空气发出蜂鸣,像死神的低语。陈普忽然想起小时候在铁匠铺,看着老铁匠抡锤淬火,火星四溅的场景竟与眼前如出一辙。
原来杀戮与创造,都在锻造着某种无法言说的命运。
张莫的操纵杆上还沾着今早的豆浆渍,那是母亲硬塞进行囊的。此刻汗水混着机油滴在虎口,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人在绝境中,要么成为野兽,要么守住本心。”
金属洪流相撞的瞬间,他看到对面机甲驾驶员惊恐的眼神,与村口阿婆养的受惊小鹿如出一辙。
能量火花在瞳孔里炸开时,张莫下意识护住胸前的全家福。这让他躲过了飞溅的弹片,却看到张德的机甲被贯穿的瞬间 —— 那个总爱哼着乡间小调的汉子,最后发出的嘶吼,竟和老家黄牛被宰杀时的悲鸣如此相似。
战车的螺旋钻头与破壁机甲的链锯相互绞杀,发出刺耳到极致的摩擦声,好似无数恶鬼在痛苦地哀嚎,让人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李强只觉得一阵强烈的恶心涌上心头,他差点忍不住呕吐出来。
突然,一台战车朝着张莫这边冲了过来,螺旋钻头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要将一切都撕裂。“不好!” 张莫心中一惊,想要躲避却发现双腿发软,根本无法挪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德猛地将李强的机甲撞开。“轰” 的一声,战车擦着他们的身体冲了过去,带起一阵强烈的气流。
云灵站在指挥塔内,她那犀利的目光,犹如两把锐利的宝剑,透过指挥塔的窗户,紧紧地锁定着战场的每一处角落。
“哼,新国的军队,也不过如此。” 云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
“中军压上!” 云灵大声下令,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洪钟般响彻整个指挥塔。
老将郭思接到命令,立刻指挥着十万穷奇机甲缓缓推进。这些重甲兵宛如巍峨的山岳,每一台穷奇机甲都足有丈余高,它们迈着沉重而有力的步伐,每一步落下,地面都发出沉闷的 “砰砰” 声响,仿若远古巨兽的脚步声,又似沉闷的战鼓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