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枪营正式成军,刘錡将指挥权郑重地交到何藓手中。随后,他带着折可鸾,在一众亲兵的护卫下,返回了大营。
此时,癿秋正坐在屋内,与明月相谈甚欢。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两人的话语声轻柔而融洽。突然,她听到屋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抬头一看,正是刘錡和折可鸾回来了。
癿秋急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以标准的军礼向刘錡施礼道:“见过督监。”她的声音清脆而恭敬,眼神中满是对刘錡的敬重。
接着,她又向着折可鸾施了一礼,便转身匆匆往屋外跑去,那急切的步伐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刘錡见状,赶忙大声喊道:“回来!”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在屋内回荡。
癿秋的身子猛地一顿,缓缓转过身来,低着头,轻声应道:“督监有何吩咐?”她的声音有些忐忑,不知道刘錡叫住她是为了什么事。
刘錡目光沉稳地看着癿秋,说道:“明日我要检阅骑军营,你回去和王猛他们几个说一声,做好准备!”他的话语简洁明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哦~知道了!”癿秋抿了抿嘴,脸上露出一丝略带失望的神情,脚步迟缓地走了。那失望的情绪仿佛一片乌云,笼罩在她的心头,让人不禁好奇她心中所想。
折可鸾看着癿秋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疑惑,若有所思。她转头向明月问道:“这癿秋怎么老往你这跑?”话语中带着一丝不解和好奇。
明月微笑着解释道:“去府州迎亲之时,癿秋一路与我同吃同住,言语投机,故经常来此寻我玩耍。”她的语气轻柔,仿佛在回忆那段美好的时光。
折可鸾听后,先是点点头,似乎理解了一些,随后又摇摇头,心中的疑惑并未完全消散。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只觉得心里乱得很,各种想法在脑海中交织。她吩咐明月让伙房烧水,准备沐浴。
“这几天在山里钻林子打猎,浑身难受,早就想回来洗澡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刘錡每天起床都很早,这是他在军营里多年养成的习惯,仿佛身体里有一个精准的时钟。而折可鸾则慵懒地不想起来,在温暖的被窝里留恋着片刻的舒适。刘錡温柔地看着她,让她继续睡,自己一个人穿上轻便的衣物,围着军营开始跑步。此时,东方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整个军营还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雾气之中。
随着刘錡的步伐,军营里各处伙房的炊烟已经袅袅升起,宛如一条条白色的丝带,在清晨的空气中飘荡。
不一会儿,陆陆续续的小队军兵在各自都头的带领下,整齐地排列在军营的空地上,开始了每天必做的晨跑科目。
几个月下来,军兵们和刘錡一样,已经将晨跑养成了难以改变的行为习惯,不跑就浑身不舒服。而且列队跑时,大家都努力保持步调一致,“左右左,左右左!”都头们喊口令的声音此起彼伏,“咔咔咔咔”,整齐的脚步声在军营里回荡,这声音让军士们精神振奋,仿佛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在营内的操场上,有军士们正在演练长枪阵。一排排军士手执长枪,神情严肃,一手挺直在前,一手在后据腰,后排军士的枪尖笔直对着前排军士的后脑勺,正迈着有力的步伐往前走。都头在前面带队,口中含着竹哨,“嚁嚁嚁”地吹个不停,时刻调整着队伍的节奏和步伐。
另一处操场上,立着密密麻麻的一排马腿粗细的木桩。一队士兵在桩间的空档里蹲伏在地,身形灵活地来回翻滚,闪转腾挪,手中战斧不断地砍向木桩,斧落桩断,木屑纷飞。他们的动作迅猛而准确,每一次挥斧都带着强大的力量,仿佛在与敌人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
刘錡边跑边看,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频频点头。他心里明白,这已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兵了,只是还没经过血与火的考验。想到不久之后即将展开的横山战役,刘錡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期待,那是对这支军队的信任,也是对未来战斗的渴望。
回到议事厅,明月已经把早饭端上,饭菜的香气弥漫在屋内。而癿秋却已等候多时,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见刘錡回来,她赶忙上前施礼道:“见过督监,骑军营已准备完毕,随时等候督监检阅。”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展现出对骑军营准备工作的自信。
刘錡点点头,目光温和地问道:“癿秋,用过早饭没有?”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关切。
癿秋的脸瞬间一红,有些羞涩地回道:“尚未吃过。”她的声音很小,仿佛有些不好意思。
刘錡指了指凳子,说道:“你和明月一起吃点。”他的语气亲切而自然。
刘錡没成亲以前,明月倒是经常和他同桌吃饭,那时的他们相处得十分随意。但折可鸾嫁过来之后,明月就再也不敢像以前那般在刘錡面前毫无拘束了。
听得刘錡如此说,明月怯懦道:“九哥儿,折娘子看到会不高兴的。”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刘錡笑着安慰道:“无妨,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早已如同亲人一般,鸾儿也不是小肚鸡肠的女子,不会计较这些的。”他的笑容温暖而真诚,让人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