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魂穿臧底河(1 / 2)

“九哥儿,九哥儿,快醒醒!”

急切的呼喊声好似从遥远的地方飘来,伴随着身体被剧烈地摇动,刘錡缓缓从混沌中苏醒了过来。

他只觉头痛欲裂,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大脑里肆意穿刺,又似无数电流在横冲直撞。

刘锜艰难地抬起头,想要睁开眼睛,可眼皮却沉重得如同压着千斤巨石。模糊的视线中,几个人影晃来晃去,一只大手在眼前不停地摆动,好似在迷雾中摇曳的树枝。

“醒了,醒了!九哥儿醒了!”

周围瞬间响起一阵欣喜若狂的呼喊,那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刘錡使劲摇了摇头,却感觉脑袋上套着一个无比沉重的物件,抬手用力扒拉了好几下,却怎么也扒拉不掉,入手之处一片冰凉,好似摸到了一块千年寒冰。

“这是个什么鬼玩意?”刘錡在心里暗自嘀咕。

“快,赶紧把兜鍪给九哥儿解下来!”

这时,刘錡感觉颌下一松,一根紧绷的带子被解开,随后脑袋上那个沉重的家伙终于被取了下来。一股湿润且带着丝丝凉意的清风吹进脖颈,好似一泓清泉注入干涸的心田,人也瞬间清醒了许多。

刘錡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几张脏兮兮的脸,脸上沾满了泥灰和干涸的血迹,显得无比狼狈,可那一双双眼睛里却满是关切的神情,仿佛黑暗中的几束微光。

“我这是在哪儿?你们是谁?”

看着这些陌生又带着几分焦急的面孔,刘錡满脸迷茫,声音中还带着未散尽的虚弱与困惑。

“九哥儿,我是刘贵啊!”一个黝黑壮实的大汉急忙说道,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带着浓浓的焦急与关切。

刘贵?这个名字既陌生又仿佛带着一丝熟悉的韵味,瞬间让刘錡的脑子再次陷入混乱。仿佛某个隐藏在深处的按钮开关突然被激活,大量的信息如汹涌的潮水,不知从何处疯狂涌出,在他的脑海里肆意冲刷,试图将他再次淹没。

刘錡只觉昏昏沉沉,浑浑噩噩,胃里好似翻江倒海一般,一阵强烈的恶心感袭来,正欲俯身呕吐,脊柱却仿佛突然断开,蓦得传来一阵钻心剧痛。这剧痛好似一道闪电划过身体,刘錡惨呼一声,竟再次直接疼晕了过去。

在无尽的黑暗中,刘錡仿佛置身于波涛汹涌的海水里,拼命挣扎,却渐渐脱力。身体软软的,如同一片飘零的落叶,不停地往下沉,下沉。各种彩色的、黑白的画面在脑海里交替闪现,爆炸时刺眼的火光、划破夜空的闪电、折断的枪杆、迎面疯狂撞来的铁甲马、被抛飞的身体……一切都如同噩梦般纠缠着他。

突然,刘錡脑袋里猛然响起“嗡”的一声巨响,好似一股强大的电流瞬间通过全身,让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刹那间,整个世界仿佛凝固了一般,就此安静了下来。

或许是那一道恰到好处的闪电,神奇地保护了前世的肉身没有被炸药炸成齑粉;又或许是爆炸和闪电的综合作用,让前世身为军区特战大队教官临时带队执行任务的他,离奇地魂穿到了北宋末年,附身在了这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少年身上。

这一世,年仅十七岁的刘錡第一次跟随父亲——秦风路经略使刘仲武出征。

刘仲武会同宋将王德厚,联合泾原、鄜延、环庆各路兵马,浩浩荡荡地合攻夏军占据的臧底河城。

此次军事行动,刘仲武部负责主攻,他们肩负着破城的重任,如同锋利的矛头,直插敌人的心脏;王德厚部负责左路防卫,他们要像坚固的盾牌,守护大军侧翼的安全;鄜延路统制官张诚负责右路,控制宗谷谷口作为退路,以防战事不利时大军能够全身而退,这宗谷谷口就像是大军的一条生命线。

刘仲武站在高高的将台上,神色凝重地指挥着麾下的宋兵拼死攻城。

烈日高悬,照在士兵们的铠甲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士兵们扛着云梯,呐喊着冲向城墙,城墙上的夏军则拼命往下投掷石块、泼洒热油,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硝烟弥漫。

就在城上城下攻守双方激战正酣之时,忽听得“轰隆隆”一阵沉闷而又震撼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那声音好似远古巨兽的咆哮,踏得大地都在轻轻地颤抖,士兵们脚下的土地仿佛变成了一块不停抖动的布。

刘仲武心中一惊,举目望去,但见战场左翼烟尘大起,遮天蔽日,好似一片汹涌而来的黄色云海。黑压压一队人马正极速奔来,当先一面大旗,在苍穹下猎猎作响,旗面上绘着的狰狞兽纹仿佛活了一般,随着劲风扭曲、咆哮。

一大队骑兵们身着青黑明亮的铠甲,在日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泽,好似一片移动的金属海洋,每一道反光都透着冰冷的杀气。他们手中参差的刀剑直插天空,泛着冷冽的寒光,似要将这湛蓝的天空割裂。贴地的马蹄发出沉重的隆隆巨响,那声音汇聚在一起,如同滚滚天雷,又似万面战鼓同时擂响,以不可阻挡之势奔涌而来,扬起的尘土滚滚涌动,犹如海潮般袭来,让人望而生畏,毛骨俱悚。

“这是铁鹞子~速速结阵!”刘仲武大吼道,他的声音在这嘈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有力,好似洪钟鸣响。

只听密集的鼓声响起,那鼓声急促而有力,震得人耳鼓生疼,仿佛是在催促士兵们与死神赛跑。

随着传令兵的令旗挥动,整个中军大阵缓缓向左转向。

盾兵们迅速向前,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紧张与坚毅,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划过满是尘土的脸颊,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动作。肩膀紧紧顶在盾牌上,盾牌紧密合拢,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盾墙,这盾墙就像一座移动的堡垒,守护着身后的战友。

枪兵们双目圆睁,紧紧握住枪杆,青筋暴起,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都注入到这一杆杆长枪之中。长枪从盾墙的垭口伸出,枪尖斜指向上,好似一片钢铁丛林,随时准备刺向来犯之敌。

刀斧手居中伏低,他们紧盯着前方,手中的刀斧微微颤动,蓄势待发,每一把刀斧都好似隐藏在黑暗中的猛兽,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时机。

弓弩手靠后脚蹬上弦,他们的手臂肌肉紧绷,引弓待发,眼神中透着决然,手中的弓弩就像他们最忠诚的伙伴,承载着他们的希望与勇气,整个大阵向中心快速缩拢,形似刺猬一般,严阵以待。

不多时,夏军骑兵便已袭至大阵百米远近,只听一阵梆子响,那声音清脆而急促,好似一道命令划破长空。宋军弩箭齐发,“嗡”的一声腾起一片箭雨,密密麻麻地向夏军落去。那弩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好似一群夺命的厉鬼扑向夏军,又似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划破空气。

只见夏军铁骑忽的散开,三五成队,骑士们熟练地低头伏在马背上,仍然保持着冲锋的阵型。他们的动作娴熟而迅速,仿佛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练。

这波箭雨下去,夏军竟然仅有十数骑翻倒。有的军士身上插着4、5根箭矢,鲜血染红了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却居然浑不在意,咬着牙继续策马向前狂奔,仿佛不知疼痛,他们的眼神中透着疯狂与决绝,好似一群被战争洗礼的野兽。